人知不知趣了。
事实证明外面的人不但不知趣,还狗仗人势。“夫人说务必要将贼人搜出来,若不然,二小姐的清白便毁了。”
莫如尘眼底的讽刺浓的恍如化不开的雾,清白?她还有清白吗?清白之身不早就被自己断送了吗?想来门外的老奴说这话的意思是强制性的了。
搜也得搜,不搜也得搜,看来廖氏真当自个儿是当家主母了。
抽出郝连紫风随身携带的佩剑,剑尖做手术刀熟悉的划破郝连紫风红肿的胸膛,指腹摸索,继续下滑,皮肤,筋膜,脂肪还有每一根血管清晰的从指腹中路过,期间却有很好的尽量不去碰触插在其胸膛中的那根随时夺人姓名的弓弩。
郝连紫风额上早已密布了冷汗,钻心的疼痛,尤其是在接近自己心脏的时候,心更是不受控制的狂跳,那是生命受到威胁时的正常反应,尽管如此,却硬是咬牙坚持,他不能被一个女人看扁。
“怎么,王府中除了父亲便是我最尊贵,廖氏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半夜叫人搜查我的房间,她正当自己是主母了?”莫如尘的声音染上了暗沉。眼神却专注的盯着被自己抛开的郝连紫风的胸膛,眼里的专一是从未见过的坚定,好像不达目的不罢休。
郝连紫风的心再次不受控制起来,他真是有些后悔,怀疑选择她是对是错。如今这般模样,一心两用,真怕她一刀下去,弓弩没要了自己的命,却终结在一个弱小女人手中。
莫如尘随时观查着他的生命体征,这里没有心电监护,也没什么抢救措施,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心观察,第一次心跳可以理解为生命受危,第二次却解释不了,要知道再这么跳下去,一定等不到弓弩和自己失手,光是流血便可要了他的命。
“要是不想死,便控制好你的心跳。”莫如尘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警告。
郝连紫风额上的密集汗雨,此时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痛,闻言更是骤然一身冷汗,随即收敛心神,将自己的呼吸及心跳控制到几乎为零的地步。
莫如尘满意的笑了,手中的额动作丝毫不乱,落在郝连紫风脸上的眸光不知何时染上了赞赏及认同。
两人交锋,以门为墙,莫如尘游刃有余,外面的老妪闻言佝偻的身子更加佝偻。“大小姐,事关二小姐清誉,请您见谅。”
瞧这语气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若是莫如尘不让搜到让人不信服,而且难免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这对于她掌家尤为不利。
可惜莫如尘天生便是个不在乎别人的人,闻言,眸底染上一层墨染,“哦?谁看见贼人往我这边来了,即使来了,凭什么要搜查我的房间,说不定我也是受害人呢。”
“这…”老妪明显结舌。太过急功近利,说话更是漏洞百出,被莫如尘堵了个无言以对。只是一想到廖氏的嘱托她便又急迫起来。
老妪没有名字,人唤张妈,是廖氏的陪嫁嬷嬷,也是廖氏的奶娘,自从王府当家主母死后,廖氏一手独大,手下的人越来越多,表忠心的同样不少,用得着她这个老妈子的就少了很多,如今再次被廖氏用到,她欢喜的很,势必要将莫如尘那个贱蹄子赶回小院去,绣阁不是谁都可以住的。
“大小姐有何必强词夺理,二小姐好歹是你妹妹,如今她声誉受损,有人见贼人来了这边,其余地方都查找过了就差您这儿了,老奴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不要让贼人逃跑,而您也白白遭人话柄。”这话说的倒是圆滑了很多,毕竟是经历了了一辈子的心机嘛!表面上是为了莫如尘两姐妹好,其实却是暗里带刺,若是不让查,你便窝藏罪犯,到时候闹到王爷那里,你也没理。
莫如尘冷笑,手中的动作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小心的找到弓弩带钩的箭头,刨开的胸膛流出来的血液已经沾染了浴池的大半地方,郝连紫风完美的唇形透出一抹惨白,但是他依旧没吭一声,只是看上去萎靡不少,毕竟失血过多,若不是他强忍着,早晕过去了。
“是吗?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大半夜的在这里唧唧歪歪,信不信我明日里找人打杀了你。”莫如尘的语气明显带上了杀意。这奴才实在碍眼的很。
老妪一鄂,自她陪伴廖氏进入王府多年,那个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现如今一个毛丫头也敢吵吵闹闹的打杀了她,惊愕之余更多的是怒意,正待反唇相讥回去,袖子却被人拉住,她本就心头怒起,如今有人敢弗她的胡须更是火上浇油,低头一看,正是楚楚可怜的绿萍,这丫头自己见过,廖氏很器重她,她说这几日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发配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