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瘦瘦小小的,原本当她只是个胆小没什么见识的一般小丫头片子,没想到说出一番话来,倒一丝不乱,竟不好反驳。不过被一个小姑娘一阵抢白,她脸上哪里挂得住呢,只是一时语噎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顶回去,微微颤着身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冷笑道:“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再有这些话又不是我传出来的,不过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而已,你就这样干精火旺的。指责我做什么。再有无风不起浪,说这些话的人也不是白痴,大家都明眼看着。你们徐家不是和陆家走得近么。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茵陈更是气得浑身大颤,一时不知如何争辩。两人闹得有些大了,那些看热闹的涂家亲友们也都围了来。偏偏茵陈势单力薄,又没谁帮她说几句。她一个小姑娘,嗓门比不过,个头比不过,只好咬咬牙:“有空传这些无聊的闲话,还不如多留意下自己家里人的事吧。”
正好银花走了来,一手拉了茵陈,一手拉了花伯娘,陪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也不用争了。大家都没什么歹意,都少说两句吧。”又对茵陈说:“你去找莲心吧。”
银花拉着花伯娘又道:“大姐,我那里有好茶,一起喝喝去。”
被人这样诬陷,茵陈着实气不过。这边又大都是些看热闹的人,茵陈觉得比自己受了什么委屈还要难受,恨不得一一替景天辩解。
到了上席时,茵陈看着一桌子的酒菜却突然没了什么胃口,脑中始终浮现出花伯娘几个村妇的那些话,当真窝了一肚子的火。
待到傍晚景天帮工回来,却见茵陈独自坐在卧房里,两眼无神,在那里发闷。景天一头雾水,关切道:“怎么呢?”
茵陈见他回来了,连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起身来,勉强欢笑道:“大爷一定累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景天点点头,倒见茵陈一脸心事的样子,猜不透是为哪般。累了一整天,身上的衣服也早就汗透了,打算一会儿冲个澡后换身干爽的衣服。
茵陈一人在灶下忙碌,景天想了想便走了去。
“听说涂家还请了顾大嫂他们过来做厨,想来场面必定大。摆了多少桌?酒席可还好?”
茵陈淡淡的回答道:“有七桌的样子,席面也还不错。”
景天帮着升了火,灶膛里的燃烧着的火苗映红了他的脸,不一会儿脸上又挂满了汗水。待茵陈将米弄下了锅,菜都切出来了,便过来道:“大爷忙了一天,一定乏了。我来吧。”
“没事的,烧火就这么坐着帮着添柴禾,倒不累。再说李家的活也做完了,明天我又用不着再去。工钱也结了,要不明天一道上街去看看需要买些什么。”
景天以为茵陈听到上街逛集市会满脸笑容,哪知见她只微微的点了点头。暗想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早上走的时候茵陈还开开心心的,怎么此时倒像换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