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天对于这样的传闻并非浑然不觉,只是一向不大放在心上,由得别人说去。周氏倘或身子哪里不好,陆家一来人,立马就过去给瞧病。
他推辞了周氏的好意,周氏见他不肯领情还有些纳闷,不过倒也能理解。
关于谣传,自然也传到了同在一个庄子上的徐氏耳朵里,徐氏听了这些话,自是气得不得了:“我是说怎么给他介绍相亲的对象都不满意,原来是看上了人家大户人家的小妾。出了这样的丑事,真是为徐家丢脸。我作为他的姐姐,如何看得下去。”
乌姐夫在跟前听了这些话,倒有些纳罕:“不能够吧,小舅子他也是晓事体的人,不像会做如此出格的事。”
徐氏眼波一横:“外面那些话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听着也觉得羞耻。不行,我得去问问他,看他如何收场。”徐氏再也坐不住了,随手拿了把蒲扇,便出了门,说要找景天好好的问问。
女儿半夏一头跌跌撞撞的跑了来,抱住了徐氏的腿,撒娇道:“娘去哪?我也要去!”
“乖,好好在家里。我出去走走,立马就回来。外面太阳这么大,可别把你给晒坏了。”徐氏略一安慰了女儿,便大步往外走了。
她带着怒意来到娘家,却见茵陈正坐在檐下看书,更没好气。扬着脸走到了院子里,茵陈抬头见了她,连忙含笑着起身:“姑姑来了,快请屋里坐。”
徐氏的脸上颇有几分不屑,不过今日她可没那么好的精神来挑茵陈的不是,语气也颇有些冷淡:“景天呢,在家吗?”
茵陈温和的答道:“大爷他挑水去了,姑姑先等等吧。”
徐氏心想正好在家,大步走进了堂屋。这一路急急忙忙的赶来,满脸都是汗。徐氏大摇大摆的在一张竹凳上坐了。瞥了眼这间堂屋,布置虽然简陋了些,也没什么上好的家什,但打扫得还算整洁。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茵陈在操持。
茵陈正好捧了杯蜂蜜薄荷凉茶来,含笑道;“姑姑走了这一路,一定热了。喝点这茶消消暑吧。”
徐氏却没伸手去接。茵陈顿了顿,便将杯子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徐氏打量了下茵陈,见她身着藤黄的夏布衣裙,裁剪合体,衣料看上去倒有八九分新。不免皱眉道:“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你倒好,新衣裳也穿上身了。”
茵陈忙说:“这是大爷给买的布,让我做两身衣裳穿。”
徐氏冷笑一声:“这样的夏布虽然是一般的麻布,比不得那细棉布、阔白布、二梭布,但一匹也要一两多的银子。这饭才吃饱,就讲究到穿着了。也不怕作践东西。”
茵陈知道徐氏有意挑刺也不敢吭声,只垂首站在那里。
“没人要,不知死活的东西。幸得我兄弟心软才将你带了回来。他怎么待你,我不知道。不过你也该摆正自己的身份,当真拿自己是徐家的女儿呢。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别忘了当初还是我的建议,在官府那里报备的时候,可是写的主仆关系。这家里一应大小事体,你很该自己做。譬如这么热的天挑水,你做丫鬟的难道就做不得,偏偏还要劳动景天。他往日里可是忙乱了,竟一点也不知道体贴人。可别拿自己当金贵的娇小姐。”
茵陈咯噔了一下,只好说了句:“姑姑教训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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