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心里更是委屈,后来抱着石槌,呜咽的哭了起来。又怕人听见,不敢哭大声了,只是一个劲的留着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臼里的米还是没舂出个样来。后来听得有人在叫她。
茵陈赶紧擦了眼泪,扭头去看。却见景天走了来,茵陈抱着那石槌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茵陈,你在做什么?”
“大爷,没什么。”
“走了,我们该回去了。”景天走近一瞧,却见茵陈竟然在舂米,他甚是惊奇忙问:“你舂米做什么,谁让你做的?”
茵陈小声道:“是三姑娘吩咐的。”
“三姑娘?她干嘛要让你做这个,你也是一道来的客人,哪里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这虞家是怎么想的,跟我走,我去问她。”
茵陈见景天如此关心她,心里倒很是感激,只是想要是他和三姑娘闹开了怎么办,便怯懦道:“大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
景天又瞧着茵陈眼圈都红了,像是哭过,心里很不舒服,拉着茵陈就走。茵陈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去,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说,不能因为小小的她而闹翻脸。
景天虽然不知水仙为何要让茵陈做这些活,但看见茵陈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心里便是不爽。茵陈不情愿的事,他从来没让她做过,从来不肯让她受半点的委屈,在心里一直拿她和家人对待。自然也看不得别的什么人来驱使她,给她气受。
虞家住得远的亲友们大都回去了,不过芹仙夫妻明天才回去,梦仙带着谷儿正在院子里和她爹说什么,计氏在堂屋里依旧陪着徐氏说话。
梦仙突然见景天面有怒色的走来,有些惊奇忙笑问:“三妹夫的酒醒呢,头可还晕不晕呢?”
景天没心情来理会别人,只问:“三姑娘在哪里?”
梦仙努努嘴说:“喏,总在房里睡觉吧。她向来有午睡的习惯。”
景天便来到水仙房前,唤道:“三姑娘!三姑娘请起来,我有话要问三姑娘。”
虞达和梦仙换了个眼神,心想又出什么事呢。梦仙见茵陈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也没有,倒猜到了几分,便笑道:“三妹妹不懂事,自己闹出来的,爹别管。”
虞达更是一头雾水。
过了一阵水仙才从屋里传来悠悠的声音:“是徐大夫么,请等等。”
水仙在午睡中还没清醒过来,听得景天在外面叫她,只迷迷糊糊地披了件外衣,趿了鞋,略微笼了一下头发,缓缓的走出门来,含笑道:“徐大夫有什么事?”
景天见她一副春睡未足的样子,也不敢正视她,语气颇有些生硬:“是你吩咐茵陈舂米的?”
水仙睡眼惺忪,哪知景天叫她是为这事,颇有些没当回事,呵欠连天道:“是呀,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吩咐点事给她做,想来徐大夫也没什么意见。”
景天道:“她才多大来着,你就让她舂米,力气也使不上。弄了一手的血泡,你也忍心?再有她和一道来的,也算是虞家的客人,难道这就是虞家的待客之道?”
水仙见景天为了这么个小丫头和她理论,很有些不高兴:“不过就是舂点米么,徐大夫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
这里虞达和梦仙听见了两人的争辩声,虞达忙上前和景天说:“徐姑爷不要动气,不过是件小事,不值得。大正月的不是伤了和气么。”
景天看着虞达是长辈的份上,也没多说什么,拉了茵陈就要回去了。这里徐氏也走了出来,笑着和计氏道别,又喊着景天:“我说小兄弟,你的酒醒了没。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去了,再耽搁下去,只怕是要摸黑。”
虞达和计氏忙着来相送,水仙却倚在门边,口里咬着手绢,只一直追随着景天的身影。梦仙笑道:“我说你呀也真是的,难怪那徐妹夫会生气。”
“怎么呢,连大姐也来说我的不是,不过使唤了他的丫头难道就不行呢。一个大男人也没见这么小气的,他生气,我才要生气呢。”水仙说着,将手中的绢子来回的转呀转。
梦仙对小妹最是清楚不过,两人性子也不大合拍,此刻也不愿意多劝,就由着她的性子闹去。她倒想看看以后还会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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