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不知晓,又哪里寻人?定是刘顺偷了他的银票,与刘顺娘连夜离开了。
柳奶娘走了一截,扭过头来,“李爷今儿是怎了?素日瞧着能言会道,今儿见着萧实叔竟没个机灵劲。”
石头一听,那眼泪扑簌簌地滚将下来。
柳奶娘见他哭成了泪人,这会急道:“出了甚事,好好的,怎就哭起来了?”
石头只不说话,倔强地咬着下唇。
柳奶娘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到底出了甚事?”
他还是不支声,依旧流泪。
柳奶娘问得越紧越多,他就哭得越伤心,见问不出什么,拉了他往东阁去。
云罗一见他哭,直哭得她的心也跟着乱了,“大哥这是怎了,昨儿不是好好的,怎就哭成这样了?”
石头哽咽着吐了句“我对不住妹妹!”竟似失了亲人一般,双手握着膝盖。
云罗道:“出了什么事?”见他不说,着急道:“大哥哪里不舒服么?”
石头移眸看着一脸关切的云罗,“银票……被人偷了!呜呜……刘顺偷的,偷了银票,他们母子离开刘家庄了,瞧这样子是去投靠他舅舅。”
柳奶娘面露诧色,狐疑地看着云罗,为甚她不知道云罗给石头银票的事。
云罗先是一愣,随后道:“大哥是想抓人,还是就此轻饶了他?”
柳奶娘责备道:“你还真是。怎让人把银票偷了,这都是小姐辛苦攒下的,这可如何是好,小姐还指望着用这些银子置备产业呢,都不知让我如何说你。”
云罗瞟了眼柳奶娘,示意她少说两句。“大哥可想报官抓人?我可说昨儿府里入了贼,就说这贼是刘家庄的刘顺。萧府失窃,钱塘知府不会不管,只要我许下二十两银子的赏银,任他刘顺藏在天涯海角,我都能将他揪出来。”
对于渔村百姓来说,二十两银子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许多人家过不下去时,几两银子就得卖儿卖女,二百两银子当真有不少。
柳奶娘道:“小姐不如报官吧,你攒下银子不易,总不能白白便宜了小贼。”
石头止住了哭泣,一旦从刘顺身上搜出银票,只怕刘顺就得关入大牢,不死也得脱成皮。刘顺下了牢,刘顺娘整日以泪洗面,是就此作罢,还是报官?“别!别报官!”
云罗道:“既不报官,就只能放过他。”
柳奶娘低呼一声“小姐”,“那可是你的积蓄……”对放弃报官的事,柳奶娘颇有意见,好歹追回一些也是好的。
云罗直直的望着石头,石头与刘顺自小相识,刘顺曾私下给石头送过海鱼。几年前,云罗住在寺里的日子,也吃过两回刘顺娘做的蒸海鱼。
石头含着泪,“我只当没他那个朋友和兄弟……”
石头今儿一早狠狠地怒骂了自己一场,正想云罗多骂他几句,这样他心里也能好受些。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