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今天染指的可是步家的心肝宝贝,老夫人震怒之中命人来将他消无声息的做掉,再毁尸灭迹,过些天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到这宗堂里关疯了的囚徒身上。到时候云家要人,随便抓一个囚徒扔出去顶罪,对步家丝毫没有影响。
紧接着,似乎是从墙壁的另一侧传来一声嘲讽的轻笑:“云大公子不必惊慌,我不是来杀你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云亮已经知道真正有话语权的是隔壁房间里的女子,而自己眼前的这两个只不过是听令做事。这样的结论更让他心惊胆战,仅仅是打下手的丫头就有如此强烈的杀气,那说话的女子又该强到什么地步?!
“我要解药。”女子回答道,“你在步府落了两次降头吧,我要解药。”
云亮闻言快速的思考起来,转眼间,便一改方才丧家之犬的窘迫状,微微扬起脸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说道:“你放我出去,我就给你解药。”
女子冷哼一声:“云大公子,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在跟我谈条件么?”
“少废话,想要解药,就放我走!”云亮自以为抓住了主导权,言辞之中颇为强势,“否则,二小姐的丫头和五小姐,这辈子也别想痊愈!”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女子的声音明显的低沉了许多,“云大公子说的也对,跟你这种人,我居然还说了这么多废话,真是失礼...霜降,点灯,谷雨,让云公子看看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是!”两个女子立刻领命。
“嗞——”的一声,桌角亮起了昏暗的油灯,暗光影绰,云亮更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
那些刚刚还扑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的囚徒此刻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而眼前这个面容清丽的女子已经缓步走到了自己的身前,屈膝蹲下,二话不说便出短刀扎进了他左胸第二根和第三根肋骨之间的缝隙里。
云亮的呼吸一紧,却拼命的压抑着呼吸不敢大喘气。刀尖那一点紧触着心脏的凉意让他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他惊恐的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后者冷冷的眼神里毫无情绪。
同时,方才点灯的女子也走了过来,手中那这一颗透明的球体,里面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她拿着球在云亮的眼前快速的摇动了一番,然后在他不明所以发愣的时候,猛然一刀将其扎破,红色的液体瞬间溅了云亮一头一脸。
“云大公子,刀尖抵着心脏的感觉如何?只要谷雨的手指再稍微用些力,你就会听到轻微的爆破声和喷薄的流水声。”女子戏谑的声音又响起。
“看到霜降手里的那个球的下场了吗?不妨告诉你,正常人的心跳每分钟大约在80到90次之间,而以你现在的紧张情绪来算,最少也有130了。你可以想象一下,心脏在如此快速的跳到下被戳破,鲜血会以怎么样的姿态在胸腔内暴走...”玩味的顿了顿,她又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解药。”
云亮咬着牙死撑:“你不会杀我,我死了,那两个丫头就死定了!”
“啧啧,这都被你发现了。是啊,我不能杀你,可真遗憾啊...”女子的声音中透着懊恼。然而,还不等云亮松口气笑出来,她又接着说道,“不过,是替你遗憾!”
云亮一凜,还没有反应过来,谷雨便倏然抽出了匕首,反握住将刀柄对准他的胃部狠狠的击了下去,云亮只觉得眼前一黑,脑中轰然一声巨响,紧接着,胃里奔上一阵翻涌的绞痛,谷雨一脚踢上来,他便往后一仰,发狠的呕吐起来,吐到最后只剩下黑红色的血块。
“你放心,这点小伤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女子的声音紧压着云亮最后吐出来的一口血说道,“谷雨,霜降,别怠慢了云公子。”
“是!”
原本在一旁观刑的女子也走了过来,一手拉开云亮胸前破烂的衣衫,将另一只手中的东西迅速塞了进去,然后捡起脚边的碎木板,毫无章法的在他的身上不轻不重的拍打起来。
云亮只觉得胸口一凉,随即,便有几道滑溜溜的触感淌过。霜降一开始的击打并未让云亮觉得有多难以忍受,他困惑而又胆颤的看着面前眼神冷峻的女子,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倏然,一阵尖锐的细痛传入脑中,云亮痛呼着挣扎起来,拼命的撕扯着上衣,伸手进去捞霜降塞进去的东西。而谷雨则在同一时间出手紧紧的摁着他,让他一动也不能动的承受着这种锥心的苦楚。
霜降仍在毫无规律的挥着手中的木板,云亮叫到最后破了音,除了难听的呀呀声什么也喊不出来。
他只觉得恐怖,从头皮一直麻凉到脚底,这种彻头彻尾的恐怖是他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所从没有体会过的。胸膛里充斥着来回扭动的湿凉腻滑感,尖利如刺般的牙齿狠狠的咬进皮肉里,不停的咬合,松开,再咬合,痛楚如同潮汐一般将他淹没。
“别怕,这些蛇是没有毒的。”女子的声音又一次想起,“霜降,谷雨,放开他吧。”
“是!”二人听令松手,云亮立刻软绵绵的顺着墙壁滑到地上,成了一滩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