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如水般聚来,又如洪水散去,半个时辰前,诸位看官还新致勃勃的想要看个热闹,本着手痒压下那十拿九稳必胜的钱,可是,结果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过是一个未及笄的丫头!
对,不过是一个未及笄的丫头!脑子瞬间清明,可是下一刻又如同一个吹的鼓鼓的气球,被人拿针呼的扎破。
阳光打在一个瘦弱男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触感回馈到脑海里,浑身才打了个哆嗦。
想起了当时在酒肆的情形。
“白坠春酒”
“梨花春”
“桑落酒”
“刺麻酒”
“十八仙”
那女子清亮的声音入耳。
“嗨,这丫头学识不错,能认得这么多的酒,就算是输了,也没损什么颜面了”当时站在他身后的瘦高男子这样说。
可是,沙漏缓缓留下,仿佛是一只轻微的手,不停的在人心间撩拨,让人心里不安。
“一碗、两碗、三碗……”现在数着数已经是毫无意义了,因为两人眼前一溜摆开的碗让人瞬间有了对比。
终究是男子的优势大些,那男子身前摆的碗明显比那女娃多了一个。
沙漏滴在每个人的心间,原先心里对那女娃的一丝讥讽,现在也烟消云散,要知道就单论摆在她眼前的碗数,已经是一个成年汉子都难以达到的水平。
亏那女子神色未变,依旧是笑盈盈的面对众人审视的眼光。
“好!”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嗓子,然后周围层出不穷的叫好声像是洪水般,层层向外扩散,那个最后来的小子,也是唯一一个压那小娘子赢的小子,此刻双眼已然黏在了她身上,甚至,紧张的连脸上的青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也是,全部身家,满满一袋子的银子都扔出去了呢!
如果说,先前还有一丝丝热闹的话,那到了后来的场景,已经让人觉得连吞咽都极为困难。
两人依旧照着原先的速度喝着,手边的碗已经摞起老高,但是从旁边计数的伙计那能看出,这小娘子始终比那人少了一碗。
“大哥,咱们这是要赢了吧”身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低声道。
“滚你母亲的蛋,闭嘴!”看这样子,怎么能赢!怎么会赢!莫不是都上了她的当?还是,这两人本来就是商量好的,来夺人钱财?!
一个千杯不醉已经是奇迹,怎么,还要多出一个女娃子,也是千杯不醉?哼,他倒是要看看这唱的哪出戏!
期间已经有人不断的将喝空的酒坛子撤走,又有那源源不断的美酒送了上来。
期间,那小娘子拍开红泥,做着这群老爷们都不能理解的动作,朝着沉着脸背脊挺得比值的男人敬了一碗酒。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心思弄这花花架子,也不怕被人给打脸,不过,一个只露出半个脑袋,在人群夹缝异常艰辛的男子不屑道,但同时心里又冒出一丝念头,不过,那丫头刚才的动作真他娘好看啊。
温颜艰涩的吞了吞口水,看着比试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晕过去的念头。
私心里,她是希望涟漪能够赢的,因为她心属她大哥,但表哥从小对她情谊深重,此时如果输了的话,想必今生是不能再抬起头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
难熬的半个时辰终于过去了,两人喝酒的速度满满放缓,被称为小强的男子现在已经是满脸通红,眼神也有些涣散。
但唯独对面那个小娘子,纤细的 手指捧着碗沿,咕咚咕咚喝下那酒,白皙的脸庞,明亮又湿漉的眼睛,以及那越来越畅快的心意,都让人心里产生了一种,不一样不一样的感触。
层经有个大儒曾经称酒为之魔浆,层云:思念鱼肉,酒是魔浆,故不相待。凡食鱼肉嗜饮酒着,善神远离,内无正气。虽说酒本身不是什么过错,但是它能迷惑人的心智,醉眼中的世界必然不是真实的,虚幻迷醉中做出的判断往往不是真实,酒中的自我只不过是将自我泡大,醉中的自我,不过是一个放大的自我。
人性的罪恶,都是通过酒这把钥匙给打开的,所以世间才有了灾难。
但是,这些通通都不对!不对!那姑娘,分明是越喝越精神,越喝越清明,原先挂在她脸上的疏远隔阂都烟消云散,此刻不拘一格稍显放荡的才是那真正的涟漪!
“嗨,那小子撑不住了,撑不住了!喂,你快给老子起来,老子的身价可都压在你身上了”就在此刻,小强渐渐撑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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