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明媚的天,忽的变得有些阴暗,好像是有人招来一片云彩,生生将明日遮掩住,此刻二柱的心,也好像是被人用手抓住,难受得很。
“大爷?”二柱看着眼前明显愣住的主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心里却细想,这大爷也是真不容易,人生漫漫长路中,一直对女的提不起兴趣,这好不容易提起兴趣了,又碰了个软钉子。
那涟漪姑娘真不是省油的灯。
大凡女子,要不是喜欢英俊的儿郎,要不就是喜欢那成堆的财宝数不尽的首饰,或者是别人艳羡嫉妒的目光。
这一切,自家大爷分明都能给她带来的,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在她眼里却没有什么价值。
看着自家主子的眼神,也是清清冷冷不带一丝仰慕,偏偏自己主子喜爱这个调调,每天恨不得寄生在人家家里。
这糖衣炮弹打的也够多了,人家依旧岿然不动,按理说要是主子肯为别人这么做的话,就算是泰山也能融化的掉吧?
就稍稍楞了那么一会,再反应过来后,眼前已经没了人。
“嗳,大爷等等我”
冷风打在脸上生疼,就是这样,也没能阻却褚越心急如焚的心情。
二柱嘶嘶直叫,这风就像刀子一样,刮的人脸上生疼。
冯家,大大小小的人都聚在了涟漪的房门外。
兄妹几个全都趴在门缝上,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声音。
估计是因为院子嘈杂又或许是因为屋子气氛太过沉闷,只是忽的听到杜氏拔高的声音。
“……我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姚大夫您可得尽点心啊,这女孩子家家要是毁了容,一辈子也就完了啊,你可要救救她啊,不说我们为你养老送终以及你是榭淳师傅这层关系……单单说你喝了我家好几坛子的酒,你也得把涟漪给我救回来……”
“我怎么嚷嚷的你脑子疼?这可是我闺女!亲闺女!她这脸要是好不了,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哭声不断从屋子传出。
屋外几个人的脸色也越发不好,这怎么好生生的,突然就成了这样子呢?
“不会吧,大姐怎么能毁容呢?不就是几个红点吗?”榭雅脸上全是不安,但还是强撑着说道。
可是,一双手却紧紧攥着榭淳,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
“榭淳你不是也是大夫?你说,大姐应该没事的吧?”
榭淳望着二姐,嘴唇张张合合欲言又止。
她不过是跟着师傅认识了几个药草,还没机会学这看病救人的本事,但是……她攥紧了拳头,大姐一定会没事的!师傅一定能治好大姐的!
屋子里,火盆里炭火霹雳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姚大夫替涟漪把完脉后,摸了摸胡子,看不出脸上是何神色。
“怎么样怎么样?”
姚大夫摇头,“休要聒噪”
转头对涟漪道:“丫头,你这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对这猫过敏,以后别碰那东西,身上痒痒也不要挠,待我给拿点药抹抹,过几日也就好了”
杜氏紧张兮兮的听完,也不懂过敏啥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看那老头脸色不是很难看,这才松了口气,试探性的问道:“姚大夫,这我也没听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大体的意思是涟漪这脸没事?”
“没事没事”姚大夫摆手道,“就这点小毛病也把你们吓得要死要活,把我老儿吓唬的够呛”
谁说不是呢,这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脸,我不大惊小怪的话,那我就不是亲娘了。
我是亲娘吗?我自然是亲娘。
安慰完自己后,又从姚老头手里拿过药,按着他的嘱咐给涟漪抹在脸上。
“大姑娘,还痒痒不?”
说着说着给她抹上那透明的药膏。
“不痒了,娘你往这多抹点”涟漪指着自己脑瓜子,“还有,这里也多抹点”顺势指着被那小猫舔过的手。
“好好好,多抹点”杜氏此刻展现了自己难得的柔情,尽心的替她擦着每一处红疹。
每一次都从那大肚瓷瓶里挖出好大一坨,看的那姚老头肝儿直颤,这玩意可不是地摊货啊,这东西在宫里都吃香的很呐,你不要当它是不要钱的随便抹好不好?
不过,这话也只是在肚子里转了两转,刚想提出来,又被他压回了肚子。
这做为一个有气节有声望的大夫来说,太憋屈了。
眼看没自己的事了,他也不便多留,也没打招呼,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出门后就被剩下的几个冯家人围住。
“怎么了怎么了?”
“我姐没事吧?”
…………
七嘴八舌吵得人脑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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