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带着我七拐八绕的,从商业区的这边街道走到另一边街道,最后拐进一栋商城大楼后面的小巷子里。
小巷子的这一头,筑起了铁板围栏,中间开了一道门儿,进去后,我看到另一头被铁板和重物堆积堵住了去路。
大楼的侧壁,有一条嵌镶在墙里的铁梯,垂直向上,直通楼顶,这梯子之初是给维修通风道和安装空调的工人使用的。
为了安全,从地面到一楼之高的铁梯被拔掉了。不说活死人,正常人也没法够着,更别说从这里往上爬了。
男孩仰起头,冲楼顶吹了声口哨。
有人从上面丢了一条长长的绳梯下来。
“这楼有六层,小心点儿爬,别没被活死人吃掉反而摔死了。”男孩给我忠告,然后率先利用绳梯往上爬了一层,再转移到二楼处的铁梯,继续往上爬。
我将一直捉在手里的鸭舌帽反戴在头上,捉紧绳梯两端往上爬。
男孩爬到三楼的地方,停在半空等我。
绳梯又软又摇,要在上面稳住身体再往上爬需要些技巧,幸运的是只用它爬那么一小段儿,不然我真没把握自己能不能撑着爬到楼顶。
我转移到铁梯上后,绳梯被顶层上的人收了回去。
“我叫小月,帅哥怎么称呼?”跟着男孩一阶阶的往上爬,到了这里算是安全的了,我才放心开口和男孩说话。
“叫我蜻蜓。”显然这是男孩的外号,他习惯大家这么叫他了。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感激。
“我们几个猜拳的,纯属无奈。”蜻蜓苦笑。
“哈?”我没听懂他的话。
“我们在楼顶看到你被一大群活死人追,犹豫了好久才决定要不要去救你,最后石头剪刀布,我输了。”
“呃-谢谢你冒险救我。”
感情这小子有跟了我一段路,直到觉得可能安全了才露面。
爬了数分钟,我们终于到达了顶层,几个在梯口守候的男女搭把手地拉了我一把。
我边喘气边看跟前的情况,若大的顶层,支起了几顶帐篷,一只大油桶里还燃着火,它的前面用红漆写着大大的‘SOS’。聚在这里的幸存者们在这里苦撑着等待军方救援的。
说到幸存者,人数不多,只有八个人,一个老人,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一个孕妇,一个大叔和三个年轻人。
蜻蜓给我主要介绍了在梯口迎接我的三个人。
四十开外的长了一脸短胡子的文叔,他是这顶层的第一个‘住客’,是他将这里变成了安全的保垒。
又高又壮的强子,是这楼里一家健身中心的教练,瘟疫全面爆发的时候,他被困在健身中心一天一夜,若不是文叔到楼下收集物资帮了他一把,被活死人围困的他怕也是活不到今天了。
丽丽和蜻蜓是高中同学,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小情侣,他俩好不容易从学校里逃出来,在街上东躲西藏两天才遇上文叔和强子他们的。
在这非常时期,几个幸存者因为缘分聚到了一起,坚守着这片顶楼,苦苦等待着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