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尼娅说的很对,那个站在冯垚对面的女人,长得真的很漂亮!
甚至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她,而应该是——美丽!
其美丽程度,达到了完美级别!
无论身材、五官、皮肤、气质,都无可挑剔。就连最美的维族少女阿娜尔古丽,也因为缺少了浑然天成的成熟自信的美,而被她比下去了。
让人惊讶的是,她还穿了一身戎装。这让这个女人在明艳之外,更多了几分勃勃英气,美得更有味道了!
这样一个军装美人,和同样英姿勃发的冯垚站在一起,显得十分相配!
虽然冯垚的脸是背向这边,但也可以从他们之间的互动中看出来,他一直在笑!
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是轻松的、自在的、愉悦的!
他们的肢体语言,和亲密的身体距离,都在告诉别人——他俩不是一般的熟人或朋友关系,而是很亲近、很有默契的关系!
蒲英不知自己愣愣地看着他们有多久,也许很短暂,不过两三秒钟。
但她却觉得,心头仿佛有一只蜗牛背着沉重的壳儿在缓缓地爬——好像已经度过了一段很漫长的时光。
“那女的,就是教导员的女朋友?英子,你听谁说的?”李琪的问话让她醒过神来。
“哦?好像是……梅医生说的?”蒲英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答,可又不像自己的声音,像是一个来自远方的陌生声音。
“没想到教导员的女朋友这么漂亮!还有,这么年轻也是少校了!哈哈,咱们队里的那些花痴姑娘们,该失望了!”
李琪虽是模特出身,却最讨厌别人以貌取人。对女兵连小姑娘们的一些类似追星的行为,也就有些看不惯。
蒲英第一眼看到“教导员的女朋友”,因为她那达到专业水准的漂亮程度和一身笔挺帅气的军装,还以为她是总政文工团的演员。
等看清了那女人肩上的两杠一星后,她才知道人家可不是花瓶,不禁更有些自惭形秽了。
但是,蒲英将心里的失落很好地掩藏了起来。
她对李琪笑着说:“就是!你觉不觉得,教导员和他女朋友,挺配的?”
“配!太配了!不光是男才女貌,那女的一看就是才貌双全的那种!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我们文武双全的教导员嘛。”李琪一边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那边,一边赞叹着,“哎。她是哪个单位的?”
“这个,梅医生没说。”蒲英答话答得很顺。
“哎,你们中国的优秀男人,怎么都这么快就有主儿了?”塔尼娅非常遗憾地说。
李琪和塞梅诺娃开始打趣塔尼娅的中国男人情结,蒲英却默默地抱着饮料瓶。狠狠地吸起来。
可是,刚才还酸酸甜甜很好喝的汽水,莫名地有了一丝苦味儿。
“哎,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塔尼娅忽然说。
“不要!咳咳……”蒲英着急说话,不小心被汽水呛到了,咳了两下后说:“别。别去,当,电灯泡!”
“电灯泡?什么意思?”塔尼娅对中文的一些俚语并不精通。
在李琪给她解释的时候。蒲英又飞快地看了那边一眼,正好看到冯垚搂着那个大美女的肩头,亲昵地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饭店。
她低头看看手上的表,四点过五分。
盯着表盘上的红星和降落伞图案足有几秒钟后,蒲英才抬起头。微笑着说:“塔尼娅,你们要买的也差不多了吧?咱们该回去了吧?”
“才四点钟。五点再回去也来得及啊。”塔尼娅说。
“你不吃饭了?”
“在外面随便吃点好了。”
“那……我实在有点累了。要不,你们继续逛街,我自己先回去了。”
李琪看了看蒲英的脸色,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看你的脸有点白?”
“没有啊……大概是这几天劳心劳力的,弦绷得紧紧的;现在一放松,反而容易累了。”
“那我陪你回去好了。”
见两个中国女兵都没有了逛街的兴致,塔尼娅也就算了,招呼伙伴们上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回到了演习村。
各自回营后,蒲英和李琪以及留守帐篷的黄韶容等人说笑了一会儿,就去餐厅就餐。
吃饭时,遇到方营长。据他说,冯教导员进城会朋友了,如果晚了,就不回来了。
李琪这才说起在街上遇到教导员女朋友的事情,当然引起了女兵们的注意。
她们纷纷向二人打听详情。
蒲英发现自己很有演戏的天赋,竟然能一直微笑地和她们说着那女人是如何地让人惊艳,再看着她们好奇、惊讶、惋惜、捶胸顿足的表情,和李琪一起呵呵大笑。
她想,任谁看到这样的自己,都不会相信她其实一直在暗恋着教导员吧。
虽然蒲英以前在心里不承认这一点,总是让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但她又忍不住在内心的更深处,固执地认为——教导员还是有些喜欢自己的,也许没有达到男女的那种喜欢,但多少也是带些欣赏的喜欢。
可是,今天看到了教导员那位漂亮得出格的女友,蒲英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教导员,根本误会了教导员。
教导员喜欢的,分明是那种成熟明艳、妩媚爽朗型的极品女人,而不是自己这种邻家女孩的类型。
蒲英知道自己的粉红梦该醒了。
她对自己在知道真相后的不露声色很满意,但又对自己无法将那只蜗牛从心头驱赶走,感到有些沮丧。
从梦醒梦碎的那一刻起,蒲英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照常地走路、说话、吃饭,一个却蜷缩在厚重的蜗牛壳里一动不动。
外面的世界,她都能感知到。只是它们像是无声的黑白电影,播放的声音和画面还不同步,让她只能笨拙迟钝地反应着。
神奇的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在观看长达五个多小时的晚会的过程中,蒲英一直机械地看着,机械地鼓掌,机械地笑着,可是却没有一个节目深入她的心里。
散场后,她只知道教导员还没回营。
俄罗斯人明天就要登船走了,今晚是他们在中国的最后一夜。所以也都不守营规灯禁了。很多士兵们,干脆跑到演习场边的海滩上点起了篝火,他们要畅饮狂欢一整夜。
塔尼娅等人来约蒲英。方霖天犹豫了一下,但是他的耳根子软,在女兵们的央求下也就没有坚持原则,甚至也跟着女兵们一起去玩。
到达海滩的时候,俄罗斯人已经喝着酒。吃着花生米,围着篝火在唱歌跳舞。
安德烈中校一见方营长,就拉他过去边喝边聊。两人比着手势,用彼此都不太熟练的英语,竟然也能沟通得七七八八。
伊丽娜等人也在喝酒,见蒲英和女兵们过来后。也请她们尝一尝。
蒲英没有拒绝。
她以前只在节日聚餐时喝点红酒或一两口白酒,还从没有试过畅饮酣醉。
今夜,她很想尝试一下喝醉了到底是什么滋味——怎么就那么让俄罗斯人痴迷?
俄国人的酒很烈。一入口就从喉咙烧到了胃里、心里、眼里。
真刺激啊!
蒲英喝完了,流着泪大叫一声,把李琪等人都吓一跳。
“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也来试试!毛子的酒,真够劲儿!”
黄韶容拿过瓶子喝了一口后,喊着“好辣”。直跳脚。
李琪呵呵笑着,接过酒瓶。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她虽然不常喝酒,但酒量却不小。今天被这海滩上的气氛感染,也不禁犯起了酒瘾。
俄罗斯人一直在唱着各种歌曲。
她们唱的歌词,蒲英虽然听不懂,但是在这个空旷而海风猎猎的海滩,看着满天的星斗,听着辽远而悠长的情歌,多么美好啊!
蒲英笑了起来,又喝了几口酒后,趁着酒劲拿出了小口琴。
“我不会唱你们的歌,但是我从你们的电影上学了一支曲子,我来吹,你们来唱?”
“好啊!”坦尼亚带头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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