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一看,原来是阿哥,惊喜地走上前,拉着手问:“阿哥!你怎么来内地了?”
“你还不知道?我早就来了,一直在给调查组提供材料。”阿哥说着拥抱了一下蒲英,欣喜地说:“看你的气色还不错,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蒲英忽然明白了什么,“阿哥,原来是你帮我说话了!我是说,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把我放出来了?”
“我?呃,就算是吧。”阿哥略迟疑了一下。
蒲英很是感激地拉着他的胳膊说:“阿哥,走!我们政委今天请客吃饭,庆祝我‘无罪释放’!你也一起来,我要好好敬你几杯酒——谢谢你帮我。”
“呃……时间恐怕来不及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确定你出来了、没事了,我还要马上赶回西藏,飞机票都买好了——你知道,我那边的事情太多了!”
蒲英知道阿哥说的是实情,只能有点惋惜地说:“我知道,你那边忙的都是大事。那,我就不耽误你了……”
阿哥看看表又说:“不过,还有点时间,可以再说一会儿话。其实我这次来,还有几件事要告诉你。走,我们到那边去说。”
他谨慎地将蒲英拉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空旷处,这样谈话就不容易被人偷听。
“是什么事啊?”蒲英安静又好奇地看着阿哥。
“第一件,根据你带回来的联系方式,我们已经和洛桑秘密搭上了线。他答应和我们长期合作,除了提供达兰萨拉内部势力的情报资料,还会帮我们在那里面安插特工人员。这可是我们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的重大突破。另外,洛桑还透露,他已经开始与印度军方合作,利用他个人的影响力,让第22军渐渐脱离*集团的掌控,从体制和精神上都完全纳入印度国防军队的体系内。这件事,对于削弱*的武装力量。确保‘后*时代’西藏边境的安全,有着深远意义。”
蒲英一边听一边轻轻点头,似乎对这些事并没有觉得太惊讶。
因为,这些本来就是洛桑在密室内和她做交易时承诺的条款。
他是希望以此交换中国政府和军方的信任,实现他在晚年重返家乡、叶落归根的愿望。此外,为了对当年的叛国罪行赎罪,他还提供了印军新型导弹的部署情报。这也算是他的良心发现,不愿家乡的人们卷入战火之中。
最初,蒲英非常讨厌这个叛徒,数度产生过刺杀他的念头。只是看在他已是风烛残年。又有极高的统战价值。这才收起了个人的好恶。一切从大局出发,同意帮他和国内牵线。
现在看到了实效,蒲英只是对自己没有信错人而稍感欣慰,却也没有觉得很光荣的感觉。
阿哥注意到了她不太积极的反应。忍不住问道:“英子啊,你不知道你做的事有多了不起吗?我们国安部的领导,都准备给你请功了。我看你,好像一点不激动呢?”
蒲英想了想,说:“大概因为我去了那边一趟,对*势力有了新的认识.我虽然并不悲观,但也觉得要想消灭他们,还是有点任重道远啊。特别是他们的外交活动能力很强,又很受掌握了世界话语权的西方媒体的青睐。在舆论宣传这方面。我们一直很被动,又不可能在*上消灭他们,只能看着他们像苍蝇一样,到处嗡嗡嗡的,真的很烦人。”
阿哥笑了笑。“不能直接把苍蝇打死,那就把苍蝇的生存地——厕所茅坑之类的地方,先铲除了再说。”
“达兰萨拉?那毕竟是在国外,鞭长莫及啊。”蒲英摇头。
阿哥却很有信心地说:“武力当然不合适,我们还有别的斗争方式嘛。对了,还有一个消息,我说了你一定会激动的!”
蒲英随口应道:“是什么啊?”
“甲日.才仁坚赞——他没有死!这个消息,你还不知道吧?”
蒲英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哥,“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的,他全身都着了火……”
“是,他当时全身大面积烧伤,伤势很严重!不过他父亲很有钱,又是大药商,当天就通过军方的直升机,把他接到了孟买,找最好的医生经过全力抢救和精心治疗,一个月前他已经伤愈出院了!”
“这么说,他还活着?”
蒲英激动地抓住了阿哥的手,声音因为紧张都变了调,“阿哥,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激动一下,就骗我的吧?真的,别的什么都行,就是这件事,你不能骗我!”
“看看你,真激动了!阿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实话告诉你吧,这消息还是你们特战旅的扎西上尉传回来的。喏,我手机上还录着才仁专门讲给你听的话……”阿哥伸手到口袋里掏东西。
“快!我要听!”蒲英更加用力地抓着他的胳膊,手底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哎哎哎,小妹妹,你抖成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拿手机啊?”
蒲英忙松了手,“对不起,阿哥!我真的太心急了……我还是不敢相信……”
“我明白。才仁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小伙子,可惜你们……”
阿哥的话没说完,很快就调出了手机中存储的音频,一边播放一边提醒蒲英,“他的喉咙有伤,声音有点不一样。”
蒲英一听,激动的情绪也有些冷静了。
她想到了,那么严重的烧伤,才仁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一些残疾吧?声音也许只是小事,他本来英俊的面容,恐怕已经……
这时,一个有些沙哑、熟悉中又有些陌生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蒲英,我是才仁,听得出来吗?我的声音有点变了,不过我保证,这的确是我本人的声音。自从那天看着你驾驶战车离去,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还好吗?”
听到这儿,眼泪毫无预兆地从蒲英的眼中涌了出来。
无论是在瘫痪不良于行的绝望时刻,还是在和冯垚分手的心痛日子。甚至是在被隔离审查的黑暗岁月里,蒲英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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