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吉日也由朱嫂子告知了邬府。
贺氏觉得五月初五的日子太赶,有心想多留邬八月一阵,朱嫂子却从旁劝道:“听说是高将军特意寻了钦天监监正,让取个最近的黄道吉日。高将军岁数也不小了,想必是急着让四姑娘过门儿的。”
“可是……”贺氏为难道:“八月她父亲恐怕是赶不会来……”
邬陵桃出嫁时,邬居正便不在。如今邬八月出嫁,邬居正要还是不在,不知道是多大的一个遗憾。
朱嫂子也明白了贺氏的为难,这事儿她也没法劝,只能等贺氏的决定,再去回复兰陵侯府。
贺氏与裴氏和顾氏商量了一下,仍旧没有拿定主意。贺氏便只好到了段氏那儿,问段氏的意见。
段氏捻着佛珠,想了一会儿方才道:“婚事儿不宜拖,这日子也不是不好,要是我们否了,反倒让人觉得矫情,将来八月嫁过去,高将军恐怕也会有意见。既然是高将军特意嘱咐过钦天监的,那这件事就定下来吧。至于居正,想必他也不会愿意因为自己,耽误了女儿。”
贺氏只能点了点头,去回了朱嫂子。
婚期便也商定,堪堪一个月后,邬八月就要出嫁。
邬府从现在起就要有的忙了。
邬八月的绣活做得不算好,贺氏开始让裴氏督促着她绣嫁衣。
裴氏去守着邬八月的时候,小顾氏多半也会在一旁陪着。
她是新媳妇,对邬八月现在这段时间的忙碌和心乱颇有感触,和邬八月左言右语的,一来二去二人竟成了很好的朋友。
也因为关系亲密了,小顾氏才显露出话痨的本性来,每日都会和邬八月抱怨许多事情。
这日她忽然说,她最近胃口很大,每餐都吃很多,生怕自己长太胖了邬良梧会嫌弃。
邬八月愣了半晌,方才问她:“三哥知道吗?四婶母知道吗?”
小顾氏都摇头,她知道邬八月会调配香料,还有一本祖传的《制香品鉴》,央着邬八月给她配点儿闻了会让她厌食的香料。
邬八月忙摇头,无奈地道:“三嫂,你月事还准吗?要是月事不准,说不定……你是有喜了。”
小顾氏捂住嘴:“可是孕妇不是都吃不了东西吗?我是吃很多啊……”
“个人情况不一样吧……”邬八月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做不做的了准,只让小顾氏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大夫摸着山羊胡,眯眼恭喜道:“贵府三奶奶这是喜脉啊。”
邬陵桃之前便有猜测过小顾氏会不会过门两月便有喜,如今没想到是一语中的。
裴氏十分欣喜,小顾氏也非常高兴,感激地拉过邬八月,说若不是她,她恐怕就要去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幸亏有她的及时提醒。
裴氏说了小顾氏两句,也对邬八月表示了感谢。
西府三奶奶有孕的消息,如疾风一般,刮遍了整个西府。
当然,也不可能漏掉隔壁的东府。
段氏本想让裴氏收敛一些,对这件事别太张扬。裴氏却道:“东府媳妇儿有喜了,都是大张旗鼓地吆喝。我儿媳妇有喜了,凭什么就好像做贼心虚一样不能说?”
段氏一直觉得她三个儿媳妇儿都是温吞的性子,没想到裴氏这会儿却是蛮强硬的。
段氏摆了摆手,叹道:“罢罢,你要去招东府的眼,到时候东府酸言酸语的,你接着……”
裴氏笑道:“母亲只管休养身体,闭门谢客。东府要是有半句不好听的,都我来受。”
因大夫说小顾氏没多少妊娠反应,身子骨十分康健,所以也不需要每日待在屋里安胎,是以小顾氏十分喜欢往邬八月这边儿跑,以“过来人”的经验“传授”她一些将嫁的事情。
到底小顾氏是在裴氏的眼皮子底下,裴氏对她喜欢串邬八月门子的事情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得知小顾氏有孕,邬陵桃也大张旗鼓地送了一堆安胎养身的东西过来。
这下,东府再不能忍了。
二奶奶小金氏月子还没坐完,便挣扎着要去西府瞧瞧小顾氏这个好妯娌。
三太太李氏叱道:“养好身体,再怀孩子也容易,坐着月子还出门,伤了风你就且等着遭罪吧!人家有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那炮仗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小金氏对李氏这个婆母向来不怎么上心,她更依附自己的亲姑姑金氏。
小金氏咬了唇不吭声,正委屈着,门外的丫鬟却噔噔地跑了进来,对李氏道:“三太太,不好了,老夫人她带人去西府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