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得多大的本事才能不露马脚啊,他皱眉问:“江湖中谁有这等实力?”
“谁知他究竟又得罪了什么人……”闻人恒低语,顿了顿问,“魔教最近可有动静?”
刀疤男道:“没有。”
闻人恒点点头,倒上一杯茶,但半天都没喝。
刀疤男见状没有打扰他,识时务地闭了嘴。
此刻一墙之隔的空房,小甲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凄凉不已,特别想出去抱着门主的大腿哭一哭,但那位公子已经重新睡着,而自己被点着穴,他大概要到明早才能被放开。
叶右自然没睡,他用匕首在墙上戳了一个洞,缩在大床里紧靠着墙,凝神听着闻人恒那边的对话,他耐心等了片刻,觉得他们不会再说别的,这才死心。
若他猜的没错,闻人恒下一步怕是要搜客栈了,叶右在心里“啧”了一声,拎着匕首,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通过那几句对话和闻人恒的态度,他至少能确定闻人恒暂时对他没有恶意,兴许这人还清楚他的身份,而在这种节骨眼上提一句魔教,想必与他有关。
嗯……虽说消息不算太多,但到底是套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叶右还是很满意的。
小甲见他起来,登时吓得面无血色,生怕他再来一轮。
叶右没瞅他,径自出了房门,顶着那边几名黑衣人惊悚的视线走过去,一脚踹开了闻人恒的门。
里面的二人警惕地站起身,紧接着就见某人迈了进来,那领口大开着,露出缠着的白色布条——幸亏有这个,不然外面的黑衣人真不敢认。
闻人恒脸上闪过一道明显的惊讶,他想了无数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人能自己走回来。
他刚才看似平静,实则心里急得不行,此刻全部的急躁都硬生生憋回胸腔,冲得他几乎有点疼。
他哑声道:“你……”
叶右不等他说完,把匕首向他面前的桌上一扔,旁若无人爬上床,闭眼睡觉。
闻人恒:“……”
众手下:“……”
房间死寂了一瞬,外面的黑衣人小心翼翼地扒着门框向里望,见门主看向他们,便指指旁边的屋子,告诉他某人是从那边出来的。
闻人恒带着人过去,借着外面的灯光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只见小甲身上的衣服被割成一条一条的,蜘蛛网似的将他整个人捆在椅子上,缠得相当有学问,衬着他偶尔渐露的皮肤,竟还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闻人恒:“……”
众手下:“……”
片刻后,闻人恒在小甲颤抖的声音里得知了来龙去脉。与他一起留下的那位同僚不禁冒了一头冷汗,暗道幸亏自己去了茅厕,不然肯定要落得同样的下场啊!
小甲心有余悸,还有些没缓过来,当时那位公子坐在黑暗的屋子里,狞笑着割他的衣服,匕首几乎要贴上他的皮肤,他差点吓尿,生怕这人的手一抖,把他切成一片一片的。
闻人恒道:“夜游症?”
小甲猛点头:“老可怕了,门主你最好换个房间睡!”
恰在此时,先前领了任务的手下也回来了,诧异地看看小甲,掏出门主让他去准备的迷-药:“门主,还用么?”
闻人恒缓缓呵出一口气。
他先前是觉得时间如此短、对方的胆子又这么大,兴许根本没出客栈。他怕闹出动静让人趁乱跑了,便准备将全客栈的人迷晕了再搜,没想到啊……
“不用了,都休息。”他站起身,在小甲满是佩服的目光里回到了客房。
叶右仍是先前的姿势,也不知睡没睡着。
闻人恒一边脱衣服,一边无奈地想师弟之前就想探探他的态度,被他揭过去之后原以为今晚会老实点,谁知紧接着就来了这么一手,真是失了忆都不消停。
他有心想揍这小子一顿,却知道是因为这人失忆后对谁都不信,才会这么干的,若换做自己恐怕会做得更过分,只能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闻人恒最后看看身边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点了师弟的睡穴,这人是怎么解开的?
第二天一早,叶右被他师兄抹好药,顶着一个“灯笼”出门,对忽然冒出的五个人表达了恰到好处的意外:“你们是?”
闻人恒道:“他们是我的手下,会和咱们一起去找纪神医。”
叶右“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吃完饭,跟着师兄再次出发。
刀疤男接了命令,开始打探纪神医的行踪,没想到意外地顺利,这天还不到晌午,消息便传了回来。他的神色有点凝重,找到门主,道:“纪神医现在怕是在苏州王家,据说王老爷子中了灯灭毒。”
叶右心里没由来地被刺了一下,他抬起头,若无其事道:“灯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