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吹吹风。”
任少天道:“夜里冷,改天吧。”
丁喜来道:“那你进来陪我说说话,我有点难受。”
任少天快速猜出缘由,笑了一声,进去了。
闻人恒在丁喜来远离的时候终于得了空,低声问:“纪神医是你的人么?”
叶右道:“不是。”
闻人恒道:“那你还……?”
当初在王家,师弟每次去纪神医那里他都是陪着的,自然清楚师弟根本没问过纪神医关于魔头的事,而少林的那些前辈或多或少都有些心思,肯定有几个怀疑过师弟是黑子,尤其是白子,若他们真变着法地找纪神医求证,师弟也就暴-露了。
叶右道:“他上次给我诊脉应该就知道我有武功,但不知为何没拆穿我,还帮我做了一次掩饰,故意说我以后很难再练武,这次他估计也不会拆穿我,我猜问题可能出在他大徒弟身上,要么是被害的,要么就是还活着……”
这时丁喜来与任少天的对话告一段落,任少天笑着掀开了车帘。
叶右不禁停住。
任少天是相当有天赋的一个人,武功甚至比卫晋还高一层,若不是性格有些轻浮,如今的“月影”首领就是他,这也是丁阁主会派他常年跟着丁喜来的原因。叶右和他师兄能在丁喜来的眼皮底下压着内力交谈,但加上一个任少天可就不好办了,毕竟现在他“武功全失”,若不想被看出问题,只能老实点。
闻人恒缠完最后一点,打了一个结,看着师弟坐回去,下意识想把人拉进怀里抱着。
他想了十年,总算成功撬开了师弟的嘴。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迫不及待地想弄清师弟的仇家,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当初这个人把自己交给他,躺在他身下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前段时间又是不是真的在撩他。
他心里有隐隐的期待。
他想听这人说他苦守十年的感情,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然而如今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他动了一下手指,把心里的急躁压了下去。
山路难走,他们只能借着朦胧的月色赶路,等到达少林寺,众人早已睡下,但事情紧急,他们还是将慈元方丈等人从床上挖了起来,告诉他们少盟主被绑了,附近留了一个那魔头的记号。
几位前辈的脸色都变了。
黑子前脚刚提醒过死人还活着,紧跟着便出了这事,他们全都和闻人恒想到一块去了,那魔头死的时候正值盛年,若真的还活着,如今二十年过去,武功肯定还会有所精进,该如何对付?
葛帮主凝重道:“他难道没死?”
“这不可能,”魏庄主道,“当初我们是亲眼看着他咽气的。”
韩帮主道:“我也在场,确实是死了。”
另有几位帮主也点了点头,都说是看着魔头死的。
葛帮主松了口气,看向晓公子:“所以是有人装神弄鬼?这是哪一方干的?”
“他只留下这么一个记号,我一时也说不准,”叶右道,“不过我现在能揪出白子的一个人,这人很可能就在小县城,咱们可以问问他是不是白子干的。”
葛帮主道:“怎么说?”
“这得从我们去响杏城开始说起……”叶右为节省时间,只简单交代了浮萍有问题,掏出玉佩,告诉他们这东西是从浮萍身上摸来的。
他道,“白子太谨慎,一般的手下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浮萍这次出事,那边的人若想给这边递消息,不会直接给白子,绝对得有个靠得住的人收消息,黎花不像是能藏住事的人,应该不是她,但她有可能会知道这个人是谁。”
叶右望着他们:“我去诈一诈她。”
众人顿时觉得可行。
事不宜迟,他们快速做了安排,恰好戒房是几间连在一起的,依他们的内力,都能从旁边的屋子里听着。
诈人是有学问的。
叶右先是与几位少帮主去黎花那里审问,隐晦地让她弄清楚他们在响杏城毫无收获,想从她嘴里套话。黎花自然不会说,装可怜告诉他们自己很冤枉。
几位少爷沉下脸,扔了几句威胁的话,气哼哼地走了。
黎花蜷缩起来,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她正想继续睡,只听外面有对话传了过来。
“劳驾,我东西落下了,还得让我再进去一趟,马上出来。”
少帮主道:“晓公子,用不用我们帮你找?”
“不用,你们等会儿我就成。”
话音一落,房门便开了,叶右反手带上门,走到黎花面前,拿出了玉佩。
黎花神色一变。
叶右压低声音:“长话短说,浮萍那边没事,他们什么也没看出来。他让我告诉你少林方丈一向慈悲为怀,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会对你怎样,只需撑些日子,他会想办法救你。”
黎花几乎立刻就信了,眼眶一热,点了点头。
叶右道:“他交代我一些事要告诉上面,但我以前没来过这边,这次也是跟着人们来的,不知道这边谁管,我该找谁?”
黎花还没开口,外面少帮主们道:“晓公子,找到了么?”
叶右扬声道:“找到了,这就出来,”他看向黎花,“快点。”
黎花道:“你去县城的福来客栈找肖先生。”
叶右道:“好,你撑住,我们会救你的。”
黎花猛点头,泪眼汪汪。
叶右最后鼓励地看了她一眼,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