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叶右点头,与他东拉西扯一会儿,最终转到方小神医身上,听着纪神医夸了小呆子几句,问道:“我听说纪神医以前有个大徒弟,也挺厉害的?”
纪神医的手一顿,看他一眼:“嗯,他很有天赋,可惜早早就去了。”
叶右道:“因为什么?”
“和你一样,情伤,喜欢的也都是男的,”纪神医叹了口气,随即教育道,“所以现在我看见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时就会想起他,这世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叶右感同身受似的也叹了一口气:“前辈您不知道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他也是被人耍了?”
纪神医道:“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对他没想法,他一时钻了牛角尖就……唉……”
“都是可怜人啊,”叶右唏嘘不已,问道,“那他喜欢的人是谁,还在世么?”
“生病,早早地也去了,”纪神医道,“他身子骨若好点,如今肯定已经名扬江湖了,现在没多少人能记得他,连我都快把他忘了,只记得他姓沈,上头还有个姐姐。”
叶右瞳孔微缩。
纪神医道:“都说外甥像舅,他姐姐若能生个儿子,也不知像不像他。”
叶右道:“或许吧。”
纪神医说话间放开手,研究一番他的“病情”,随便写了一张无关痛痒的药方,把人打发走了。
闻人恒带着师弟出来,并肩向回走,说道:“看来他大徒弟果然没死。”不然纪神医不会对他们说这么多的东西。
叶右“嗯”了一声。
“他之后那些话是……”闻人恒说着见师弟勾了一下嘴角,接着很快抚平,似乎都没达眼底,不由得问,“怎么?”
叶右道:“师兄,你一直没问过我姓什么,是已经猜到了吧?”
闻人恒道:“嗯。”
毕竟是灭门的大事,他虽然能猜到,但不会逼师弟说。
叶右道:“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娘姓沈。”
闻人恒心头一跳:“纪神医是特意说给你听的?”
叶右应声。
二人几乎同时想起了在王家的时候,原来那时起纪神医就怀疑过他的身份了,没想到愣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这老头真是太撑得住了。
“他说他大徒弟钻牛角尖,”叶右摸摸脸上的布条,“我原本想若他们还有一点师徒情分,兴许能用纪神医把人钓出来,现在看,用我这张脸应该更容易。”
闻人恒皱眉:“你想怎么做?”
叶右道:“我还没想好,毕竟我没见过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是他,如何能恰好走过去让他看见我的脸?”
闻人恒看着他:“真没想好?”
叶右道:“只是有一个想法,我还得再想想。”
闻人恒刚要警告一句不能做危险的事,就扫见了前方的一群少帮主们,嘴里的话便咽了回去。
少帮主们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还是想劝晓公子出去转转。
他们讨论的过程是晓公子总这样强颜欢笑不行,也许大哭一场就好了,怎么才能哭呢?
很简单。
两个字:喝酒!
丁喜来道:“晓公子,我们知道如今局势紧张,但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为这事分神。”
“咱们出去转转,散散心,兴许就好了。”
“要振作啊!”
叶右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劝自己,把人带回房,问道:“你们就不怕也像钟公子一样被抓去?”
众人迟疑了一下。
魏江越道:“怕什么,刚好把他们擒住。”
丁喜来作为发起者,第二个开口:“就是,咱们多带点人,去哪都派人跟着,没事的。”
叶右道:“但我太扎眼,白子可能一直在盯着我,或许还嫌我碍事想暗杀我,和我在一起,你们会很危险。”
魏江越道:“还是那句话,正好擒下他们。”
“可我不想连累你们,若真想出去,只能换个法子了,”叶右说着看向魏江越,“魏二公子,帮个忙如何?”
魏江越道:“但说无妨。”
叶右道:“你与我的身形差不多,所以我想和你换个身份,你留下,我去透透气,喝杯酒再回来。”
魏江越一愣,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提醒道:“‘苍穹’的人或许会看出来。”
叶右道:“你可以把他们打发回去,正好让他们告诉魏庄主一声你要下山喝酒,就不带他们了,不用担心我,我师兄会暗中派人保护的。”
魏江越见他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同意了。
二人准备一番,迅速易了容。
叶右换上魏江越的衣服,大摇大摆走出房门,和一群少爷离开了少林寺。
接下来的一天,晓公子都以身子不舒服为由没有出现在饭厅里,只在傍晚时分与闻人恒在小院附近散了散步,这便回屋了。
谢均明曾来过一趟,看了看魏江越这个“灯笼”,只觉无趣,又走了。
另一位知情人士刀疤男憋了半天,眼见天色越来越暗,终于在门主出来时寻到空当,凑过去低声问:“门主,用另外搭一张床么?”
总不能真的和魏江越睡一张床吧?他们门主不可能这么不讲究。
闻人恒道:“不用,你早点睡。”
刀疤男默默看看他,满脸疑问地走了。
闻人恒抬头看了一会儿圆月,转身回屋,对魏江越道:“困了就睡,床在那儿。”
魏江越道:“你呢?”
闻人恒道:“我暂时不困。”
魏江越见他在桌前坐下,并倒了一杯茶,问道:“他这次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闻人恒道:“你指什么?”
“我怎么知道,”魏江越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闻人恒道:“嗯,我们猜测白子那一批药人这两天就会把少林围了。”
魏江越神色一变,几乎要站起身:“什么?”
闻人恒继续道:“到时他们肯定会要几个人,我师弟绝对在名单上,哦,就是现在的你。那群少帮主也有别人与他的身形像,知道他为何专门找你么?”
魏江越定了定神,说道:“因为我在他们当中武功最高,能趁机反擒下那伙人?”
闻人恒看他一眼,慢慢又倒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像是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石破天惊似的。
“不,因为我们怀疑你父亲是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