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长老已经知道这人的身份,客气道:“邪药王,久仰大名。”
邪药王不能言更不能动,维持着有些狼狈的姿势,沉默地看着他。
黑长老也没指望他能开口,说完便拿出准备好的人-皮面具给他盖在脸上,然后就拎出了一条裙子。
邪药王:“……”
夕阳为山路染上一层红晕,百姓们上完香,三三两两地结伴下山,这时抬头一望,只见一个忠厚老实的大汉推着木板车狂奔而上,满脸焦急。
板车上则躺着一位闭着眼的老妇人,那脸色雪白,满是病态,仿佛随时能撒手人寰。
大汉嘴里不停地嚷嚷着“让一让,让一让”,带起滚滚尘烟,在众人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中绝尘而去,踏进少林后便扯开嗓子吼:“大师在不在?我老娘快不行了,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见一见少林高僧!快来人呀!来人呀!人呢——!”
少林瞬间被惊动。
慈惠大师闻讯赶来,看看病入膏肓的老妇人,叹息般地道声佛,心里感慨不已,连忙带着他们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正要为老妇人念点经,就见大汉到了他身边。
大汉低声道:“大师别感动了,带我们去找纪神医,这是邪药王,教主让我们送上来的。”
慈惠大师:“……”
魔教的都些什么人啊?
自从得知那些家仆是晓公子在魔教找的人,慈惠大师便对魔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这事一出,他更觉得魔教的人不着调,心想难怪白道们提起魔教就头疼,连教众都这样,可想而知那令白道们谈之就咬牙切齿的叶教主有多么恐怖。
大汉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大师?大师?傻了?”
慈惠大师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带着他到了纪神医的住处。
闻人恒和纪神医几人已提前接到消息,正在等着他们。
闻人恒不想暴-露身份,便易了容,看见邪药王这滑稽的模样,神色半点都没变,吩咐道:“先把他的下巴卸了,看看嘴里有没有机关和毒-药。”
邪药王就知道自己早晚得来这一下,对此毫无意外,打量闻人恒,摸不准这人的身份。
闻人恒没瞅他,说道:“再看看他的指甲。”
邪药王无语。
苗长老与纪神医都是同行,自然清楚哪里能藏药,便上前指点了一番。
魔教教众不疑有他,听话地把人从头到脚搜一遍,邪药王的亵裤终于没能保住,当然,他们查看完又给这人穿上了。
闻人恒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瞥了那边一眼,对苗长老招招手。
苗长老面无表情看看他,犹豫一会儿,终究慢吞吞地蹭了过去。
闻人恒对他低语几句,说道:“记得了?”
苗长老“嗯”了声,突然觉得闻人恒做他们夫人也不坏,闻人恒对谁都很客气,斯斯文文的,不像谢均明和教主那样叫他苗苗,而是叫他苗长老,多懂事啊!
他于是迈出两步后又折了回去,郑重地补充道:“知道了,夫人。”
闻人恒不知他是想起了什么,没有探究的欲-望,看着他们给邪药王灌完药、下完蛊,保证这人翻不出什么花来,这才解开穴道,放心地离开了。
刚刚迈进小院,他便停了停。
叶右不知何时出了屋子,正在院内站着,那眼睛上缠着布条,遮住了往日的锐利,衬上精致的脸,难得显得有一点无助,让人特别想抱着好好疼一疼。
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叶右敏锐地侧过头:“谁?”
闻人恒没开口,继续向前走。叶右后退半步,喊了一声黑长老,听见对方答应了,且语气如常,便猜出应该是他师兄,这才放缓神经,略微等了等,察觉师兄到了身前。闻人恒把人搂进怀里:“怎么出来了?”
叶右道:“想透透气。”
闻人恒道:“带你出去转转?”
叶右道:“不用了。”
“那吃饭吧。”闻人恒便拉着师弟进屋,饭后又为他洗了一个澡,趁着他眼睛看不见,调-戏了好几回。
叶右笑眯眯地道:“看不出来啊师兄,没想到你还挺喜欢我这样的。”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闻人恒说着为他擦干净身上的水,抱着放在了床上。
如今邪药王失踪,从云生死不明,叶右估计白子的人应该不会轻易下手,因此在少林停留了两天,便与师兄一起离开,赶去与白道的那群人会合了。
二人走过一座小县,傍晚找到酒楼吃饭,耳边听着大堂上的人道:“听说了么?叶教主和桃姑娘没戏了。”
“人家一直都说是朋友啊。”
“朋友哪有他们这样的?要我说肯定有点什么,只是被谢宫主搅黄了。”
“也是……没想到那两魔头竟成这种关系了,可能谢宫主很早就看上叶教主了,这次终于追求到手了。”
“没错,不然他以前总去魔教干什么?”
“不过谢宫主也是厉害啊,刚追成就让叶教主爱他爱得要死要活的,也不知怎么办到的。”
“可不是……”
叶右:“……”
闻人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