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叶右抬眼看他。
闻人恒道:“乘胜追击。”
叶右瞬间明白师兄的意思,认真想了想,正要开口,却见师兄一直盯着他,便识时务地把想说的话咽回去,点头道:“好。”
闻人恒满意地吻他一下,贴着他的嘴唇道:“不错,我还在想你要是敢说这事你来做,我绝对饶不了你。”
叶右睁眼说瞎话:“我怎么会那么想,当然什么事都得叫上你。”
闻人恒勾了一把他的下巴,暂时放过了他。
第二天众人很早就起了。
叶右这次与他们坐在了同一张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努力通过动作营造出自己真的很虚弱的感觉。
慈元方丈几人都没打扰他,直到见他快要吃完,葛帮主才开口:“现在盟主的房子真被烧了,咱们怎么办?”
叶右问道:“前辈们都是怎么想的?”
葛帮主道:“我是觉得盟主兴许不是真正的白子,白子另有其人,但也有可能是盟主想让咱们相互猜忌,故意点了自己的房子,你说呢?”
叶右道:“我的看法不变,还是觉得盟主有同伙。”
葛帮主道:“除去他儿子被绑有疑、肖先生和浮萍或许不是一个主人,还有别的证据么?”
叶右道:“没了,但黑子这么多天没动静,如今咱们陷入僵局,不知他会不会下一步棋,咱们不妨等等。”
众人顿时沉默。
不少人都想抓着他晃两下,逼问他到底是不是黑子,若真的是,就赶紧把白子供出来,他们好解决掉对方回家啊!
葛帮主虽然也有些怀疑,但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这人自始至终都在与白子对着干,真是黑子也不会令他惊讶。
叶右看着他们,明知故问:“怎么了?”
众人移开目光,告诉他没事。
叶右问道:“都在想我会不会是黑子?”
众人忙摆手,没承认。
谢均明没有顾虑,问道:“那你究竟是不是?”
众人精神一振,第一次觉得谢均明顺眼。
叶右道:“不知道,我失忆了。”
众人:“……”
谢均明道:“谁知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干得好!
众人越来越看某人顺眼了。
叶右在一片紧张的死寂下道:“是真的。”
谢均明道:“哦。”
这就完了?
众人不动声色地看向谢均明,见这货喝了口茶,正色盯住了人家,都觉得是要步步紧逼,结果只听这人道:“我看你挺顺眼的,既然你不清楚来处,不如来我无望宫效力?”
众人:“……”
叶右道:“多谢谢宫主抬爱,我还是想跟着师兄。”
谢均明道:“你日后若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走了宝贝,咱们去听曲。”
“……”百里长老强迫自己笑了一下,沉默地跟着走了。
看来这次是彻底结束了,众人一口气卡在当中,简直想把这货剁了。
他们就不应该对这货抱有希望!
饭桌又是一片死寂,叶右喝完最后一口粥,擦擦嘴,顶着他们的视线站起身,淡定地与师兄一起离席。不过总在屋里待着实在无趣,不到中午,闻人恒便拉着师弟出门了。
魏江越一直注意他们的动静,见状便跟出去,最终进了一座茶楼。
他迈上二楼,敲开雅间的门,发现桌上竟倒了三杯茶,便知道是在等自己,走过去坐下,问道:“你早晨为何没有解释?”
叶右道:“因为我也觉得我是黑子。”
魏江越摇头:“有可能是黑子发现你能控制局面,便让你吸引白子的注意。”
叶右道:“我的记忆其实恢复了。”
魏江越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道:“什么?”
叶右不答,静静望着他。
魏江越这才明白他是在履行赌约,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带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那你是么?”
叶右轻声道:“或许吧。”
魏江越不想承认:“不对,你若知道白子是谁,为何不说?”
为什么呢?
因为与其逼着白子与他们反目,他更希望看着白子不停地挣扎,最后被他砍去手脚,被逼到穷途末路上。
叶右的心思转了一圈,说道:“我没证据。”
魏江越艰难道:“你还是觉得……”
叶右道:“是,我还是觉得你父亲有嫌疑。”
他不等这人问,便继续道:“我师父怎么死的,想必你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那个被追杀的侠客在死前给了我一张小条,上面写着你父亲做下的种种,可我没证据。魏二公子,我知道你想弄清真相,我也想知道侠客查的东西是真是假,如今只有你能办到,我给你指一条路,去搜搜你父亲的书房,找仔细一点,里面很可能有暗阁。”
他每说一句,魏江越便僵一分,到最后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叶右道:“我知道这很不容易,你想好了再决定去不去。”
魏江越闭了闭眼:“不用,我这就去。”
他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了太多天、也忐忑了太多天,他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