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向曼绕过穆嘉言走到顾风面前,担忧道:“顾总,你这是?”
“无妨,”顾风垂眸看向向曼手里的文件,问:“有什么要汇报?”
向曼:“顾总……美国代理商那边来了电话,说因为陆氏财团的资金亏损,这一批电子产品的付款直接从中扣除,不交付给我们了。”
“哦?他们竟敢说得这么直接了?”顾风蹙眉,一边解着西装纽扣,一边大步向办公桌走去。
向曼将手中的文件递上前,继续说:“这是事发至今欧美电子产品销售额,据不完全统计,至少已经下降了十个百分点。”
顾风接过文件,草草阅览后冷哼一声:“半小时后,会议室开会。”
“什么人参加?”
顾风抬眸:“rday,所有员工。”
向曼一怔,随即点头,“是。”然后匆忙退出了办公室。
目送向曼离开,穆嘉言凑上前,“今天开会说点什么?需要我怎么准备?”
顾风神色凝肃,“不必,今天我亲自出马。”
穆嘉言一愣,随即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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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有巨大logo的写字楼内,陈亦然正悠然自得地品着一杯蓝山咖啡,办公室的门被叩响,康诚快步疾趋走了进来。
“陈总,人来了。”
陈亦然放下杯子,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道:“让他进来。”
康诚低头应是,退出去不足一分钟后,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就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头垂得很低,双手紧紧攥着,零碎的发丝遮住了他疲惫的双眼,看上去没精打采。走到陈亦然面前,他终于顿住了脚。
陈亦然勾了勾唇,站起身,恭敬地伸手右手,“章先生,业界难得一见的传奇人物,久仰大名。”
章凌抬了抬眉,面无表情,对面前示好的礼节视而不见。
陈亦然冷笑一声,悻悻收了手,“请坐,喝点什么?”
沉默半晌,章凌唇角扯动,冷道:“x项目的代码,我带来了。”
陈亦然:“不愧是章凌,短短一天,你就能破了顾风的源代码加密。”
章凌:“五年,他的加密方式从来没变过。”
陈亦然一怔,旋即扬唇,“你们顾总对自己的加密方式就那么自信吗?”
“不,”章凌摆了摆头。
“哦?”陈亦然显然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章凌想了片刻,唇边勾起一抹会心的微笑,“是因为顾总从不相信会有人背叛。”
陈亦然面色一怔,心里所有的壁垒仿佛瞬间击溃,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垂在身侧的手却攥得更紧了——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义无反顾地相信他,他顾风,当真如此神圣吗?
“陈总……”章凌沉声,“我已经从rday辞职了,对您已是无用之徒,只求您能放过我,也对顾总手下留情。”
“呵呵,放过你们?”陈亦然邪魅地微笑,在空中击掌两下,康诚和几名保安就大步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把章凌架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章凌脸色突变,他登然抬眸,“陈亦然,你!”
他手中的u盘顺势滑落,陈亦然俯身捡了起来,玩味地看了许久,道:“我又怎么知道你手里的代码是真是假?”
章凌咆哮:“我已经按你说的做到了!我背叛了顾总,把你的服务器悄悄引进x项目,把代码偷给你,你还要我做什么?!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我从来都没想怎么样,”陈亦然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一字一怔,“我只是要让他顾风,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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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昔这几天心情不佳,原本诚惶诚恐地向donny请假y欣然答应,还说她是杂志社的大功臣,准她一周的带薪休假。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她的反应却比想象中淡定的多,苏浅昔吃惊于自己第一次不为钱所动,一遍又一遍查看手机才发现,原来最牵动她心的,一直都是那个人。
“咯吱”一声门响,紧接着是高跟鞋的声音,苏浅昔一下子从床上弹起,鞋也没穿就向门外奔去,这两天为了顾风的事,她把子诺都险些忘了!
“哎哟,浅昔,你吓死我了!”季子诺身上还穿着那件粉色的呢子大衣,她的手里大包小包拎了许多手提袋,一边换拖鞋,一边笑道,“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啊?”
苏浅昔回答,“休息。”
季子诺笑笑,将一个精致的手袋递到苏浅昔面前,“呶,这是给你补的生日礼物。”
苏浅昔垂眸看了一眼却并没有接过,看着她挂满胳膊的袋子,她本想开口问这些是哪里来的,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季子诺推搡着把手袋塞进苏浅昔怀里,抱着她的右脸就是一吻,“嘿嘿,都说了去见朋友了嘛!你快看这手链好看不好看!”
她身上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苏浅昔抿了抿唇,瞥了一眼袋子上的字母,对于品牌她并不热衷,认识的一共也就是那几样,可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子诺身上穿的和她带回来的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
“你喝酒了?”
季子诺慵懒地抓了抓头发,“嗯,喝了点。”
苏浅昔:“喝了点是喝了多少?”
“不多,也就几瓶吧。”季子诺放下手里的东西,脱了外套,然后噗通一下就砸进了大床上,感叹道:“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呐!”
苏浅昔:“怎么,你还去过谁的金窝银窝了?”
季子诺失笑,“哎呀,我就那么打个比方嘛!”
苏浅昔顺势坐在床边,安静地替她折衣服,半晌,又问:“去见什么朋友了?”
季子诺:“你不认识,我在一次活动上认识的。”
苏浅昔追问:“什么活动?”
季子诺翻了翻身子,撒娇道:“哎呀,都说了你不认识了嘛!”
苏浅昔嗔了嗔鼻子,“那手机怎么关机了?我打了好多遍都打不进去。”
季子诺笑了笑:“可能你打的时候没电了吧,嘿嘿,我也不知道。”
“季子诺。”苏浅昔将叠好的衣服推到一旁,换上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两个人本是闲聊,浅昔突然严肃的语气让季子诺有些不习惯,她从床上抬起头,“怎么了?”
望着她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关于那个名叫林一石的男人,关于那晚的事,一番话在苏浅昔心里百转千回,最终却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两人对视一阵,季子诺笑着上前拉过苏浅昔的手,满脸关切,“怎么了浅昔,你有心事啊?”
苏浅昔垂眸,长舒一口气,道:“子诺,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季子诺双手一僵,随即揉了一把苏浅昔的头发,“我当然会好好的啦,世界这么大,我还能吊死在席佑那一棵歪脖树上不成?他席佑是陈世美,我还不想当秦香莲呢!要当咱也得当潘金莲,你说是不是?”
苏浅昔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嗔怒道:“整天胡说什么?”
“嘿嘿,我可没胡说!”季子诺又躺了下去,几秒后,登得一下又坐起身来,一脸严肃。
这回换做苏浅昔一愣,她皱了皱眉,问:“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季子诺嗔起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又突然转过身子在身下的床上枕头上深深嗅了几口。
苏浅昔一脸茫然地望着她:“你这是在干嘛?”
季子诺小手一挥,郑重其事道:“男人的味道!”
不会吧?这也能闻出来?
那天晚上和顾风耳鬓厮磨的情景又一一在脑海里回映,苏浅昔有些脸红,愠道:“扯吧你,这能闻出来?”
“当然能!”季子诺又嗅了几口,随即转身从枕头上捏起一根棕色短发,大吼一声:“我靠!浅昔,你趁我不在带男人回来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