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站起身,对太医吩咐了两句,熊琇莹似乎就听见了一阵离去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丹枫在外说道:
“小姐,让太医再给您诊治诊治吧。”
熊琇莹:……
被像挖土豆一样挖出了被子,熊琇莹很不情愿的把手伸给太医把脉,太医一溜儿的跪在床前,为首的颤颤巍巍伸出手,按在她的脉搏处,他似乎比熊琇莹这个病人还要紧张,边把脉,边沁出了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冷的,熊琇莹对丹枫说了句:
“拿块帕子给太医擦擦吧。”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太医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话,立刻就伏下了身子,吓得抖如筛糠,熊琇莹不解他们为什么这般害怕,动不动就跪下,难道这就是古代人的习惯吗?记得素月和丹枫听她说话,也是一言不合就下跪。
丹枫听从熊琇莹的话,递给太医一方干净的帕子之后,太医颤颤巍巍的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然后恭恭敬敬的将帕子递还给了丹枫,然后才继续抬起半身,给熊琇莹把脉,可看他的脸色,好像比刚才更不好了,惨白惨白的。
熊琇莹觉得纳闷极了,靠坐在软垫上,对丹枫又道:“拿个镜子给我。”看着身边这些人的表现,熊琇莹的心再次凉了半截,怀疑不会是因为自己长得太丑了,丑到令人发指,令人害怕的地步吧?
丹枫照做,给熊琇莹拿来了一把背面拱形银面镶宝石的铜镜,尽管没有现代的镜子看着清晰,但熊琇莹从镜子里看见的是一个五官灵秀的小姑娘,圆圆的杏眼,挺翘的鼻子,配上花瓣唇,乌黑的长发披肩,怎么看都属于小美女的级别,不可能跟‘可怕’这个词沾上边才对啊。
太医替她把脉,似乎历经了一段千辛万苦的心理历程,擦着冷汗回禀:
“娘娘从塔楼之上摔下,伤势过重,兴许对头部有所影响,忘却了前事,但此刻脉象显示,娘娘身体已无大碍,关于记事的话,还需多看几日。”
太医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可熊琇莹却不自在,冷着声音说了一句:“你说什么?娘娘?”脸上明显带着厌恶,并不是厌恶太医,而是厌恶这个称呼。
可就是这么一句很寻常的话,却让几个太医大惊失色,全都压低了身子磕头请罪,一个劲的喊着‘娘娘恕罪’,可熊琇莹根本就不知道该恕他们什么罪,一时间,殿里的气氛很尴尬,太医们的反应太激烈,以至于让熊琇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看向一旁的丹枫求助,丹枫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熊琇莹,这才上前,对太医们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太医们才抹着冷汗,站起身来,对熊琇莹行礼之后,退了出去,丹枫亲自送他们出门口。
熊琇莹瞧着那些太医离去的背影,对仍旧站立在侧的素月招了招手,素月两手紧捏在身前,低头迈步到熊琇莹跟前,熊琇莹让她抬头,指着自己沉声问道:
“我……很可怕吗?”
素月的脸色很精彩:“回小姐的话,不,不,不可怕。”
熊琇莹盯着她,素月立刻身子一震,双膝一软就要下跪,被熊琇莹拦着:“别跪了,好好说话不行吗?既然我不可怕,那为什么他们那么怕我?”
素月想起熊琇莹的病情,似乎从惊吓中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后,对熊琇莹回道:
“那是因为,小姐之前打死了好几个太医。”
这回轮到熊琇莹的脸色很精彩了,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脸:“我?打死太医?为什么啊?”
没想到古代医患关系也很紧张啊,医生果然是一份高危的职业。
熊琇莹的问题让素月有点结巴:“因,因为,太医们做错了事……吧。”
做错了事,就打死太医?熊琇莹为自己的人品感到了忧虑。
丹枫送完了太医,也回到殿内,素月看见丹枫,就像看见了救世主一样,兔子一般,立刻躲到了丹枫的身后,把自己藏了起来,就好像被熊琇莹多看两眼就会被打死一样。
从素月和丹枫,还有那几个太医的表现来看,熊琇莹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她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不仅不受欢迎,也许还是个让人憎恶的角色。
熊琇莹觉得心好累,死而复生是好事,但给的装备就有点坑爹了。
幼、女联姻,稚年皇妃,金雀牢笼,性格恶劣,人见人憎……这还只是熊琇莹的贵妃初体验。
满腔的郁闷。
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穿已经穿过来了,就算人设再怎么绝望,也得接受啊,熊琇莹还是决定先把伤养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