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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史悦而是住在半山腰的厢房。她头脑浑浑噩噩,还处在极度的伤心之中。史小贱却一分也忍耐不了了,主动去了江世伦的房间。
“你还喜欢她吗?”
江世伦坐在台灯下写信,看了他一眼,“关门,请离开!”
“如果你喜欢,就做点什么!她是个疯子,你必须把她引导正路上来。不然,我迟早也被她逼疯!”
“你白天,似乎不是这么说的。我还以为,她在你的掌握之中。”
“白天……我那是试探你。现在,你耳边是不是也响着她的哭声?我是说真的,你跟我必须联合起来,做点什么!不然,她会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折磨所有真正关心她,爱她的人。”
“我可以不再爱她。”
“错!”史小贱得意的一笑,敏感的抓住江世伦在撒谎,“你去安慰她了。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丑死了。可你还是去安慰了。
你知道她为谁伤心,并且你也伤心你父亲,可是,你不希望她伤心你父亲。你恨你父亲,也应该恨迷恋上你父亲的她。但是,你还是去安慰她了。你喜欢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指出这一事实,史小贱变得舒服多了。他觉得将来不管发生如何,至少有一个人顶在前面,不会让他一个人全部扛着。
“我是被迫的,她是我姐姐,我穿尿布的时候就认得她了,没的选择。你又为什么?喜欢一个精神病?”
“你姐是一个天才。”
“是,一个天才神经病。”
史小贱冷哼了一声,随即又想到,自己还想把史悦而推销给江世伦呢,哪有总说自家货不好的道理?
“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吧?不如这样,我们分工,你去做你父亲工作。我来管臭美悦这一块。如果成功呢,你父亲顺利入土为安,臭美悦呢,顺利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移情别恋,跟你在一起。如此,不皆大欢喜?”
“你想得太简单了。”
“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啊!不能拖,越是拖,到后面麻烦。”
“我宁可麻烦。”
江世伦站起来,“这是我的感情,哦,也是你姐姐的,你如果还对你姐姐有一丝尊重的话,就让她自己处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次日一清晨,史悦而穿过薄薄的雾气,来到云定寺。
开云法师在做最后一次早课。等他做完,史悦而回到静室中,安静的坐在蒲团上。这次不是跪坐,而是盘膝坐下。
“为什么又回来。”
“就是想知道,您……知道自己寿命不多了,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吃惊吧。早在我决心剃度,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没有想到,真的发生了,回想前尘往事,历历在目的,都是遗憾。尤其对我没有尽到父亲责任的遗憾。”
“您刻意见我,也是这个原因吗?”
“我想知道,将来跟我儿子共度一生的人,是谁。会不会辜负他。”
“我,已经做了。我对他的感觉,消失了。”
开云法师的表情没有变化,深邃的眼眸充满了包容的善意,“不,没有消失。”
“如果跟你宣称的一样,你只是为了容颜的话。”
对啊,不是为了脸的话,她怎么会舍弃更加年轻的江世伦,而倾心一个年老的人。她可没有什么恋父情结!
昨天晚上,她也想过了这个问题,原因竟然很简单。
坐在蒲团上,史悦而抱着膝盖,眼泪再次流出,有一种刺痛感。
“因为,我想找一种长期的稳定关系,一个可以听我倾诉,听我抱怨,悲我之悲、喜我之喜的人。您很和善,懂得包容,比他更合适。”
“所以,你不提灵魂伴侣了?”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灵魂伴侣’吧?每个人,在不同阶段所求都是不同。怎么可能两个人的变化,是同步的?所以,多少人,都是路上的风景,陪伴走过一段旅程,仅此而已!”
史悦而的情绪有些激烈。
开云法师眉头微微一皱,“那是朋友的定义。你还有亲人。”
“亲人?呵呵!”史悦而沙哑的声音苦涩道,“我哪有什么亲人!”
“李家的人,哪里当我是亲人?我是他们的递给李谙的安慰剂。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联姻棋子,也是能竖起来当靶子的最佳对象。”
“我想,你可能错误的理解了。”
“晋国公府是帝国的显赫门第,有些事情也不能随心所欲。如果他们有伤害到你的地方,他们一定会在其他地方弥补。”
“管他的呢,我不在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