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道貌岸然——真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成语啊。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隙,探出脑袋,小声问道:“找我干嘛?”
洛禾本来憋着气,想训他一番,可是一看到他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的脸,还有那对圆圆的眼睛,就一下子生气不起来了。
“你先让我进去。”
“……”白宴犹豫了一下,放他进来了。
洛禾慢悠悠环视了这个寝室一周,“你室友呢?”
“去网吧了。”
洛禾点点头,看到其中一张桌子上开着电脑,屏幕上有画稿,于是他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那张桌子前的椅子上,翘起腿说:“说正事。谁允许你拉黑我了?亏我那么喜欢你,你倒是真冷血啊。”
白宴心里委屈,想高声反驳,又不敢,只能低着头说:“我不想跟你再联系了。”
“为什么?”
“……因为……”白宴手指揪着衣角,有些紧张,“你总是欺负我,逼我叫你哥哥,还逼我吃你吃过的冰淇淋。”
“哦,就这样,你就想跟我断绝往来了啊?我还以为我是刨你家祖坟了呢,多大仇。”
“可、可是,我感觉,你那样做,就像……”白宴深吸一口气,“就像在调戏我!”
这句话说出来后,白宴有些窘迫,把脸转向一边,小声嘟囔一句,“我感到不舒服。”
洛禾半晌都没说话,白宴看不到他表情,也不敢抬头,过了好久,听到对方“噗嗤”一声笑了:“你是女孩子吗?”
“我当然不是!”白宴终于抬头直视他,抿着嘴唇,有点气呼呼的模样。
洛禾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行,给你个机会,有什么怨念,今儿个一并说了吧。”
白宴壮了壮胆:“你说过,跟你当朋友,如果心情好,就会给我当模特的,可是这么久了你都没有表示出一点愿意给我当模特的意思,我觉得我被耍了,你性格这么恶劣,我为什么还要再继续跟你联系?”
白宴一口气说完,就站在原地瞪着他,可能因为情绪起伏大的关系,脸蛋也涨红了。
这之后两个人谁都没说话,整个寝室安静极了。
洛禾撑着脑袋,至始至终都在欣赏他的小表情,良久,他换了个姿势:“说完了?”
白宴愣愣地点头:“嗯。”
“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特别像个抱怨老公的小媳妇。”
白宴眼睛都瞪直了:“你才是小媳妇!”
“怪我不给你当模特是吧……”
洛禾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他走过去。
白宴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满足你啊。”
洛禾长臂一伸,越过他,“刷”地把他身后的窗帘拉上了,寝室一下子暗了下来。
白宴没有来一阵紧张:“满、满足我什么?”
洛禾勾起嘴角,英俊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出一股别样的魅惑,“我这个人呢,没有什么别的优点……”
他用手指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然后慢慢解开了衬衫的第一个扣子:“就是对朋友还是挺讲义气的,虽然现在心情不是太好。”
白宴一脸懵逼地望着他的动作——天、天哪……
“但是如果能让你高兴一点,我还是很乐意做的……”袖长的手指紧接着挑开了第二枚纽扣。
白宴有些慌神:“你你你……先停一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洛禾上身前倾,拉近了两人距离,手下不停,继续解开第三枚扣子,那紧实的胸肌已经慢慢露出,“给你当模特啊。”
白宴很不争气地,听到自己咽了一口口水……
“而且。”洛禾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是脱衣服的那种。”
白宴觉得自己血压有点升高,他握紧了双拳——卧槽,这场面会不会太刺激了啊!我有点承受不住!
不行……不行!
白宴你醒醒啊,不要屈服在他的美色之下!
那样太没骨气了!
洛禾此时已经解开全部扣子,缓缓地将衬衫往后褪去。
白宴:这种事情不要慢动作好不好!!!特别地色.情啊喂!!!!
“为了确保你不会拿我照片去做坏事,所以,不能拍照,只能现场画。”洛禾大方而自然地往床边一靠,“开始吧。”
白宴愣了五秒钟,秒速地屈服在美色之下了……
他立刻坐回位置上,把手绘板放在腿上开始画画。
不得不说洛禾的上身真的很美,肌肉分布很匀称,肩宽腰窄,每一块肌肉下面都仿佛蕴含着男性独有的力量感。白宴一边画,手一边在抖——奇怪,莫名地害羞是怎么回事?!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现在是在看着我对吧?是在看着我没错吧?
为什么觉得他的目光很有压迫感?
专心专心!专心画画啊!
就这样,在白宴内心波澜壮阔的起伏中,终于完成了人物的正视图。
他抬头,很认真地说:“我、我画好了!”
“嗯。”洛禾这才扭动了一下脖子,懒散道:“累死我了。”
“抱、抱歉……”
白宴抓着板子,有点手足无措——啊啊啊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本来明明是他在生气,现在反而内心充满歉意是怎么回事?
以前上素描课的时候也有专门的模特来教室给学生们画画,但那时候看着这些*,是没有任何情绪的,今天不知是光线太暗了,还是这个人身材太好了,白宴的心跳从一开始就加速个不停。
说起来,人家也不是专职的模特,没有义务要站在那里给自己画啊,还一站就是半个小时,动也不动一下,真的很敬业啊,而且以前上课时过来的模特都是收钱的,眼前这个人都没有收钱……
不知怎么的,白宴忽然陷入了自责的怪圈中。
然后,脑子一抽,就从抽屉里拿出五十块钱递给他:“那个……你要不要……劳务费?”
“……”洛禾望着递到眼前的钞票,差点憋不住要捧腹大笑了,“我脱了衣服,你给我钱……我说小白……你当我是鸭吗?”
“啊?!”白宴大窘,“不是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阿嚏!”忽然洛禾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白宴一惊:“你很冷吗?”
“废话,现在可是秋天,你光着身子站半小时试试……这破宿舍还连个空调都没有。”
“我去给你拿厚衣服穿!”
“厚衣服有什么用。”洛禾眼珠一转,展开双臂,道,“过来,抱抱我。”
“诶?!”
“这个时候,当然是人的体温最暖和了。”
洛禾本是开玩笑的,他认为以白宴的性格铁定会回拒绝,没想到下一秒,眼前这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家伙,竟然毫不迟疑地走上前,抱住了他,然后用那种独有的,小声,唯唯诺诺,又坚定的声音问道:“现在有没有暖一点。”
“扑通、扑通。”
不知是谁的心脏,跳得那么大声。
洛禾有一瞬间的失神——该死,这养成游戏,似乎比我想象得还要复杂,居然出现了一些不受控制的因素。
“还没……”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自己用很轻柔的声音说,“你再抱一会儿。”
“哦哦,好。”于是白宴就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