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师叔消失了?”
“师叔不是没有修为么?”
“师叔是什么时候有的修为?”
早已习惯了方丈的爱徒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却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见证了那个“凡人”瞬间消失的全程。很快,浮屠山的众多僧人便陷入了震惊,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哎。”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下,灵法再一次在心里懊悔,早知道宁肯放过紫月,让他当一回不称职的戒律堂堂主,也好过让自己的师侄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冷静啊。
越想越气愤,灵法忽然开口说道;“诸位安静!我们接下来,先练三个时辰的马步!你,也来!”他指了指得意洋洋的紫月。
“我?”难以置信地将手指对准了自己,紫月方才升起的幸灾乐祸被灵法毁坏地一丝不剩,“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徒弟!”
“就凭你心术不正,妄图勾引佛家弟子!”
“我呸…”
很快,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了一幅鸡飞狗跳的斗嘴图。
与此同时,在玄空界的上峰之巅,面向世人展现的,却是一幅安详的悠悠青云景——云卷云舒,轻风耀日;缕缕云丝缠绕朗朗青天,寸寸金光点染万里乾坤。
然而,这份静谧很快就被一声嘹亮的嘶喊扯破。
“啊——”
一片金叶子倏然出现在半空之中。叶子上站着一位绝代佳人,佳人神情复杂,既含悲怆,又有哀思,甚至还隐约掺杂着一丝委屈之意。在放肆大吼之后,她怔怔盯着舒展的云朵,过了半晌,又大喊起来:
“世界上最虚伪的人是什么?是和尚!最讨厌的人是谁?也是和尚!”
声嘶力竭地喊到最后,佳人的声线都变得沙哑了,小脸因为断气,也憋得通红,但是一双美眸却晶莹透亮,闪耀的光华几乎都要胜过了身后的朝阳。
此人,自然是沈非。
一番发泄后,沈非的情绪终于开始平缓下来。不知不觉,她的眼前又浮现了那个老是笑眯眯的白胡子老头。
“容赤长老…”沈非将心头的哀伤拼命压下,眼神渐渐变得坚毅而决然,“不管您的死亡是不是意外,我都不想再让更多的人面临无辜的死亡了。而现在最有用的办法,就是去找罪魁祸首。”
语音刚落,金叶子就调转了方向,倏然消失在了青云之巅。
沈非一心朝着坐落在慕城的皇宫飞去,却没注意到,在她身后,一道隐隐的金光始终跟随。
荣虚国皇宫端坐于整个慕城的最中心,将主干道一分为二,气势磅礴,恢弘大气。
在接近慕城的时候,沈非便隐去了身形,只要不是修士,都无法感知她的存在。当看到那金碧辉煌到闪瞎人眼的皇宫,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曾经,她以为玉非烟的白玉小筑就已经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可现在才知道,最残忍的统治者,是以百姓的肉为砖,血为泥,筑成固若金汤的围墙大殿。
心念一动,沈非一个闪身,便朝着有最多侍卫守护的宫殿移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管使用什么法子,都要让皇帝改主意,立即止战。
启料,就在她尚未来得及触到宫墙的时候,臂膀却忽然被人拉住,而后,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姑娘,切勿冲动。”
一听到这个声音,沈非心头才压下去的火苗又呼呼往上窜了起来。她猛地用力将对方甩开,然后又怒气冲冲地一个劲朝宫殿飞去。
“沈姑娘,贫僧可以帮姑娘一同解决问题,只是凡事都需从长计议。”修缘的语气染上了一丝无奈。
沈非闻言,倏然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着背光而立的小和尚,没有忽略掉他眼底几乎不可见的容忍。
沈非心尖稍稍软化了一些。
“你说,什么从长计议?”
“沈姑娘如果贸然去逼迫荣虚国帝王改变决策,便是阻断天道,不仅会遭天道反噬,还会让更多无辜之人受到牵连。”
沈非一惊:“有那么严重?”
轻轻点了点头,修缘启唇,继续说道:“如果沈姑娘只想减少百姓的伤亡的话,贫僧有一主意,不知沈姑娘意下如何。”
“说。”又升起了一丝希望,沈非的语气不自觉急切了起来。
微微一笑,修缘的眼神安宁而祥和:“其实,天道只是不希望战争被打断而已。”
皱眉思索一番后,沈非恍然大悟:“你是说,在战场下,那些百姓能不能逃得过,就不是天道操心的事情了?只要不直接干涉,而是间接引导,我们就可以钻天道的空子?”
修缘默认。
沈非大喜。小和尚的法子并不能停息战火,也不能减少横死在战场上的士兵数量,却可以拯救那些安安分分守在家中的老幼妇孺。
此中关节一经想通,沈非见修缘的眼光就变了。不再是排斥和赌气,而是由衷的敬佩。她对修缘竖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活了好几万年,就是跟我们不一样。”而后,她转变方向,迅速朝皇宫内的议事殿飞去,徒留修缘一人,在晕黄的阳光下默默无语。
“活了好几万年”这句话,为什么给人的感觉这么复杂呢?他忽然很想去解释一番,自己并没有活了几万年,只是不小心有了更多的记忆而已。
一个月后,当荣虚国的军队横扫邻国的边境某重镇时,却发现镇子里十人已去□□,原来几日前,有人意外在二十里外的某山峰,挖出了大量罕见的药材。战乱之时,伤者递增,药材的价格也蹭蹭上涨,因此,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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