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到最基本的人这个层面。而这个摸出了眼镜的男子,外面披着奴隶们的麻布片,里面却还有一层贴身的连体内衣,内衣是黑色的,质地看起来也很特别。当然,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刻意隐藏这一点。
“说实话。”男子戴上了眼镜,显得要自信了一些,他看了看李杰等人,看起来也没有经过太多的思想斗争,就坦率的说:“我是净土教的信徒,至少,我加入净土教的时间比这场灾难更长,供职于圣研究院。但是其实对我来说,这个身份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一直在做一个研究,在灾难前,是净土教为我提供了足够的资金以及实验室。我叫,司马青衫,这是我的真名,我的父母都是医学教授,但是他们其实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希望我读科。最后他们失望了,我在美国取得了医学博士的学位,主攻病毒学。其实在灾难前,我的实验室一直是在美国,但是后来美国属于重灾区,教廷把我们这些研究人员视为重要资产,先是把我们送到欧洲,又辗转送到了中国。但是,这一路走来,我看到了很多事情,我发现我很难再想过去那样心安理得的在实验室里继续我的研究,我甚至一再的想,我是否也是这场灾难的帮凶?我这样的想法引起了监察院的注意,他们对我进行了审查,我得到可靠的消息,说监察院最后会给我定一个渎神罪。我知道在所有的罪名中,渎神罪受到的惩罚是最严酷,那比死亡更可怕。老实说,我真的害怕了,而且我仅仅是对自己的研究产生了一些怀疑,就要被定为渎神罪,也让我产生了逃离这个组织的念头。而现在的结果是,我成功的从圣城里逃了出来,但是以后等待我的会是什么,现在还是个未知数。我身边的两位先生都是我的伙伴,他们是本领超强的战士,一位是自俄罗斯阿尔法部队退役的前上尉莫洛斯?涅波姆尼亚奇,这一位则是美国海豹突击队退役的中尉,但他是华裔,他更喜欢他的中国名字夏维肖。他们一直都保护着我,也都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人。李杰队长,你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坦诚面对,我照做了,不过我不知道当我向你坦诚我的一切后,你还是否会选择接纳我。”
李杰和李斯特对视了一眼,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问题。
事实证明了李斯特的推断是正确的,易承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并不是为了要放李杰一马,而是掩人耳目的帮助司马青衫逃走。而且一定要一把火烧掉那个村子和里面近百个的逃亡的奴隶,最后人都烧得面目全非了,他随便说司马青衫也在里面,那就是死无对证的事情。
但是对李杰他们来说,司马青衫现在却是个烫手的山芋。他那两个强力保镖的战斗力是李杰需要的,但是那两个人显然只会服从于司马青衫,就算有战斗力也不能为他所用。司马青衫自己更是个大问题,先不说净土教那什么监察院的人相不相信易承烽(监察院这样的机构让李杰想起了锦衣卫,看来在净土教里面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就算他们相信司马青衫已经死了,他又能带着司马青衫去哪呢?带上这样的人,风险无疑是非常巨大的,而收益呢?他现在简直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收益。难道还能指望司马青衫给他打一针,让他变成一个超级战士吗?这样的事,李恩慧早就做过了,他不想尝物极必反的后果。再说司马青衫现在连个实验室都没有,都能给他什么帮助?也许司马青衫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数据库,但是这对他李杰个人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他是不是应该更积极一点呢?像这样的人并不多,虽然李杰一向认为是科学家们做了帮凶,才带来了这场灾难。可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科学家们都死绝了,这场灾难也不会朝着更好的方向走去。也许,自己应该保护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继续他的研究,发挥他的积极作用,帮助这个世界?
李杰说:“你已经有两个非常强大的保镖了,不是吗?”
司马青衫看着李杰,眼神有些暗淡,说:“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自己愿意,并且坦诚相对,就可以一起走下去吗?”
李杰呵呵一笑,一点也没有那种被人打脸的觉悟,说:“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情,我也没办法给出任何的承诺。不过,说说看你接下来的打算,即使我们不能风雨同舟,但顺路走一程,还是可以考虑的。”
司马青衫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说:“归根到底,我只是一个研究人员。我希望还能继续我的研究,而且,我希望能为我过去所做的研究赎罪。我想,如果能到联合政府的研究机构去,也许我能完成这个心愿。”李杰想说,那可未必啊。不过,再花更多的时间讨论这些问题,显然不是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他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逃离净土教的搜索,逃到更远的地方去。至少,像李杰说的,顺路走一程,看来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