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春衣。
没有任何犹豫,孟鹏飞就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快穿上,咱们还要赶路呢,别冻坏了。”
陆湘湘惊愕不已,他身上的衣服也不厚,除了这件保暖的袍子就是冰冷的盔甲,他把衣服给了自己,他该怎么办?这里下了场大雪,雪后开化正是冷时候,他是不打算活了吗?
头一次,她觉得孟鹏飞似乎没那么讨厌。
不不,不只是不讨厌,甚至…甚至有些傻气,傻得可爱…
“都给我了你穿啥?”陆湘湘吸了吸鼻子,视线陡然转向了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快,把他的衣服拔下来穿!”
孟鹏飞心里暖洋洋,愣愣的点了点头,三下五除二就扒下了那人的衣服,虽然那人身材瘦小,但有衣服总比没有好。
“你们…不能这样…这里可是…我们寨主的地盘…冻死我,对你们没好处!”只穿着中衣的男子浑身直抖,上下牙直打架,一句话被他说了好半天才说清楚。
“我去你的吧,丑八怪!”陆湘湘恨极了,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在他身上连踢了好几脚,“都这时候了还敢威胁姑奶奶,以为老子好欺负!”一着急,就把平日里隐藏很好的本性暴露了。
孟鹏飞却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湘湘依旧那么可爱…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两只手弯成了鸡爪子,根本无法还手,瞬间就被踢得鼻青脸肿满地打滚儿。
孟鹏飞微微抱住愤怒的湘湘,“湘湘你歇一歇,为了这种人渣浪费体力不值得。”
“呼呼,你说的对,咱们还得逃出去呢!”收了脚,湘湘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忽然道:“对了,这个人现在还真不能这么容易就死掉,这里可邪门儿了,我跑了好远的路却依旧没找到出去方法,他是住在这里的山匪,他肯定知道方法!”
孟鹏飞点了点头,他正愁找不到方向呢,这个人的确还得活一段时间。
踢了踢他的小腿肚子,孟鹏飞道:“别装了,附近有没有山洞什么可供临时休息的?如果不想被冻死就实话实说。”
以他们目前的状况实在不宜长途奔波,最好能找个临时修整的地方休息一下,否则脚趾都要不听使唤了。
那猥琐男自然不想冻死,反正那两个人不认识路不能立刻杀了他,而且寨主知道山中条件恶劣,在山中修了不少储物洞,带他们过去又何妨。
“哼,还不把小爷扶起来!”
“呵,你还牛逼上了?”陆湘湘又狠狠踢了他一脚,“还不快起来带路!又不是没了你我们就一定出不去,痛快点!”
猥琐男眼角都要抽掉了,姑奶奶哟,他这是招惹到了什么人,谁家姑娘这么霸气,比边上那男的还要难搞,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一时兴起把人抓回去给寨主做压寨夫人。
“起来!”孟鹏飞一把揪起他的后脖领子,“带路!”
…
没走出两百米,猥琐男就带着他们来到一间不大不小的山洞前,洞口被密实的树枝遮盖住,防止林中野兽闯入。
“就是这儿了,你们进去吧。”猥琐男猫着腰蹲在地上,两只手都不方便,更是累极了。
“算你识相。”陆湘湘冷哼一声就要进去,却被孟鹏飞拉住了,他似笑非笑的望着那男子,“怎么,这会儿你就不冷了?不先进去暖和暖和吗?”
为了防止野兽闯入,单单一个枯树帘子恐怕不够,里面一定有陷阱!
猥琐男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的先带路!”
哆哆嗦嗦的扯开枯树枝,男子小心翼翼的踩了踩洞口的土,摆了摆手道:“跟我来。”
走出大概五米远,他忽然矮身蹲下,狞笑一声道:“哈哈,尝尝爷的…哎哟!”
还没等他笑够,孟鹏飞早有准备,一脚揣在他屁股上,直接让他摔了个狗吃屎,顺便在地上轱辘了几圈儿,好巧不巧的是,他的一条腿恰好被捕兽夹夹了个对穿,鲜血殷红了一片。
“想算计我们?知道我是谁吗?”孟鹏飞的神色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如果不是他还有点用,早就扭断脖子了。
猥琐男疼得眼泪鼻涕流满脸,偏偏两只手都不听使唤无法掰开兽夹,“好汉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一定带你们出去啊!”
“哼。”孟鹏飞没理他,拉着湘湘小心翼翼的避开兽夹,堂而皇之的走进了深处洞厅。
猥琐男瞪眼看着这一幕,差点把舌头咬断,这个男人早就知道兽夹的摆放位置,他…他就是故意的!
洞内用品一应俱全,不仅有保暖的皮衣,还有风干的肉干和烧水的器具。
孟鹏飞将那男子捆好,披上一件袍子就扔到墙角不管了,自己则去外面取了些雪架火烧开,煮了些干粮食物填饱他和湘湘的肚子。
捧着热气腾腾的水杯,陆湘湘吸了吸鼻子,望向孟鹏飞的眼神柔和得像在看一只天使,“多吃点,一会儿再用热水擦把脸。”
“嗯,你也是。”孟鹏飞僵硬的回答着,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一和湘湘那纯净的眸子对视,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慌了起来,朱二狗还教过他什么来着,关键时刻咋想不起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对坐着,好半晌,孟鹏飞才轻咳两声,“那个,湘湘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那小子怎么样了,要是饿死了还怪可惜的。”
“嗯嗯,小心点,他不是个省油的灯。”说完,湘湘朝里挪了挪,盖上兽皮袍子躺了下去。
…
孟鹏飞把猥琐男腿上的兽夹拆了,用洞里翻出来的药止了血,被弄脱臼的那只手腕子也重新接好,不过依旧有些红肿,另一只手早有残疾,他就无能为力了。不过这样也好,这人总是不老实,只剩一条腿还算完好,晾他也无法再耍小心眼儿了。
第二天一大早,猥琐男就被连唬带吓的逼着前方带路,可走了将近两个时辰,他自己就先蒙了,“真奇怪,咱们好像又绕回原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