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洞啊,说来很神奇。
夏兔伸一个手臂也伸不进去,但小白比她胖那么多,偏偏就可以在洞里穿梭自如。她亲眼看他躲到洞里去,怎么哄都不肯出来。
隔天到了饭点才看见他。
白白圆圆地囤墙角呢,如今长得不像土豆了,像甜瓜。
那么大的一个甜瓜,蹲那么明显,分明是告知她“我在这里哦”;别扭地偷看夏兔,对上视线了又马上转走。
亲吻留下的后遗症简直余韵悠长,已经过了一晚,他仍是双颊粉红的模样。眼巴巴地看着餐桌,却不愿上前,不知在倔什么。
“知道啦,过来吃饭吧。”
夏兔越看甜瓜小白,越想摔了筷子过去欺负他,怕他缩回洞里,硬生生忍住了。
她感觉自己就是电视剧里演的,强抢民女的恶霸。他那样看她,活像黄花大闺女被辣手摧花了,恶霸还不给饭吃。
对默示的和平约定,甜瓜很快给出了回应!
他屁颠屁颠地冲这边来,要是屁股上安一个尾巴的话,它准是左右摇晃的。——这么这么的喜欢吃饭呢。
见小白心无旁骛吃得高兴,夏兔的“恶霸”角色再度上身。
她摸着自己的脸,回忆似地轻飘飘来了一句:“啊,昨天,被小白亲过的感觉好像还留在这里呀……”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盯着女孩水蜜桃一样白里透粉的皮肤,一嘴的饭菜他没嚼就咕嘟咽了下去。
“咳咳咳——”呛到了。
夏兔哪料到他反应这么大,赶紧帮他拍背顺气。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好好吃饭吧哈哈哈。”
由于亲亲事件中小白的反应过激,夏兔虽然喜欢亲他,但后续的处理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她只能尽量克制住自己,以免再度惊吓到他……还是玩屁股比较好啊,方便无痛快捷嘿嘿……
接下来,与小白的相处暂时恢复了之前的常态。
唯一反常的是,他不知缘由地开始频繁送她小首饰。
每次送完后,小白总会用饱含深意的目光注视着夏兔,仿佛等待些什么。
最初几次夏兔是开心的,叫“小~白~哥~哥~”叫得顺畅无比。
后来次数多了,她不愿意收了。
每次问小白,它们是哪里来的,他回答的都是“钻洞找到的”。
她自然而然地认为,小白是钻洞从他的世界给她带来了首饰,或者是钻洞出去后马路上捡的。
对于“那个世界”的事,小白向来不提。夏兔问的话,他便沉默以对。
想来,就算不知道小白的来历,他们照样相处得很和睦,夏兔的好奇心也逐渐地被时间消磨干净。
可是,首饰的事她觉得有点古怪。
首先,他送了那么多次,排除街上捡到的可能;其次,要是另一个世界买的……小白饿成那样,感觉家里很穷啊,这样送不是浪费钱吗。
为了给小白减少麻烦,某次又收到礼物,夏兔直截了当地就跟他说:“你送我的够多了,不要再送了。”
小白表露出明显的失落,但她的话他是听的。
……
十岁的时候,夏兔莫名地特别喜欢吃校门口卖的水果硬糖。
买一小包,每种口味通常只有一颗糖。如果她吃掉一个口味,小白就没法尝一尝那个口味了。
来回几次,夏兔想到个好办法——把糖摔碎。
运气好的话,塑料包装里的糖可以完美地碎成两半。运气不好,糖大概是粉末状,这样也不错,小白可以和她一人掌心里倒一半分掉。
分着吃的糖最好吃,比完整吃掉一个还要好吃。
如果是水蜜桃味的,夏兔选择会把大块的那个留给小白。即使她人在学校,也会带回去的。
如果说小白是夏兔床下长出来的,那么四年过去,俩人早已根系纠缠地长到了一起。
迎着湿润的江风和温暖的太阳,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他们从彼此身上汲取营养,共同快乐且彪悍地茁壮成长着。
十岁的夏兔会用高压锅煮饭,慢慢学做简单的菜。
小白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家庭的一份子,家里的家务他会主动分担。属于他的东西慢慢变多,占据了夏兔衣柜的一小部分。
而面对厕所多出的,有使用痕迹的毛巾浴巾与牙刷,夏兔不经意常提及的“小白”,钟情选择又带着女儿去看了几次心理医生。
一直到某一天,钟情发现自己对多出一个人的家渐渐接受,她觉着她跟着变得“不正常”了。
女儿的懂事有时令她害怕,留在单位的时间反而能减轻她的焦虑。
临近这年春天的时候,夏朴与周绮开始商议婚期。
关于这件事夏兔是没有看法的,所幸也没有人来问她。
她正担忧着她的家长会。
夏兔代表班级去参加现场作文大赛,得了奖。老师安排她在家长会上把这篇获奖作文念一念,作文的标题是《我的哥哥小白》。
当时的现场作文要求是:描述你与亲人之间发生的一件温馨趣事,字数400字到600字。
夏兔第一件想起的事,关于小白。然后的半个小时,什么也想不起。
温馨趣事……爸爸妈妈买过的好吃好玩的?爸爸给她放的卡通录像?妈妈带她去的酒席聚会?爸爸妈妈的推搡争吵?不打扰父母时换来的一句“好乖”?
——都不是啊。
亲人、温馨、趣事,拼命想,最后连标题都想不出了。眼前只有一个小白,扭着屁股晃来晃去。
当场就要写出来,夏兔急得额头手心全是汗。
她只有小白,所以她最终写了小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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