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约是敲了几次之后,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竟然有人开始砸门。
“轰!轰!轰!”声音越来越响,就像山中的野兽咆哮,又像从山顶上滚落的巨石,一下接一下的砸在阮静的心上。
“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外面又招惹了什么是非?”姜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阴沉,看着阮静觉得越发的不顺眼。
“母亲,是姜家的族人……”阮静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绝望,声音悲怆的哭了起来,好似彻底的崩溃了一般。
“他们说,敬轩回不来了,回不来了……”阮静的眼泪簌簌落下,她强撑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绝望了。
无数天的担忧和忐忑,无数天的期盼和祈祷,没想到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
“轰!”姜家的族人破开了大门,姜大伯一马当先的冲了进来,指着阮静的鼻子破口大骂:“贱女人,竟然敢骗我!你以为不开门,就能霸占我姜家的东西吗?就凭你,也陪住我们姜家的大宅?!”
姜家的东西,姜家的大宅!
只要姜敬轩不在了,家里没有男子能够继承家业,那么这里的一切都是姜家的,都该被收归姜氏的族中所有。
“快,快,我早就看中她的镯子了!”姜敬轩的大伯母,一大把岁数的老妇人了,此时却欢天喜地的冲上来,撸阮静手上的镯子。
“你放开我!这是我的嫁妆!不是你们姜家的东西!”阮静拼命的往后缩着手,想要护住手上的镯子。
倒不是她贪心,而是姜敬轩的一切被收归族中,她唯一仅剩的也只有自己的嫁妆了。若是再失去了这些嫁妆,她拿什么养活女儿,还有给婆婆养老送终?!
“什么嫁妆?你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哪还有什么嫁妆?不是早就补贴家用了吗?这是我侄儿的东西,凭什么戴在你手上?”大伯母毫不客气,一把挠在了阮静的胳膊上,留下了几道血红的印子。
“哎呀,你可小心一点,别把这身衣服弄破了!这衣服的料子可不错,送到当铺里,也能换几个大钱呢!”说话的是姜敬轩的婶婶。
按照族里的规矩,吃绝户是所有的族人都能参与的。只不过,像是大伯这种乡绅,自然能够多分一点,而姜敬轩的小叔,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地主,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身份,自然只能分点残羹冷炙。
不过,姜敬轩毕竟是工部侍郎啊,光是俸禄也不少的!就算只剩下一点残羹冷炙,也够他们欢喜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老身的儿子还没死呢!你们是当老身不存在吗?”姜老夫人冷冷了扫了她们一眼,那眼神冷厉无比,带着强大的气势。
“弟妹莫不是以为,你这一次还能有什么转机?”大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眼神狠戾无情,还带着些许的嘲讽。
“识相点就把房契和地契交出来,我还能放过你们孤儿寡母!否则,别怪我把你扔到大街上,把你的孙女和儿媳卖进勾栏里去!”姜敬轩的小叔,垂涎欲滴的盯住阮静。那眼神赤裸裸的,带着无尽的肮脏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