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所唱的确是那牡丹亭,要是爷听着不顺耳,不如再给您换一首?如何?”
“行吧,行吧,”那人摆摆手,很是不耐烦道:“那就再来首春江花月夜听听!”
“好嘞!”老夫应下,又偏过头给那一直低着头被骂红了脸的女孩儿安慰了几句,才又开始拨弄手中的木琵琶,女孩儿随之唱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停!停!”
那人方听了几句,又粗鲁地打断,他这次比上次还生气,直接起身泼了桌上的茶水,骂道:“老子花钱找乐,你们都唱的什么呀!哼哼唧唧,恩恩呀呀,没得污了老子的耳朵……”
女孩儿被骂得低头拭着眼泪,直往老父背后藏。
老父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女孩儿的背,这年头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多是心情不好自己听不进曲儿,还偏偏找茬的,大不了让他骂几句解解气也就完了。
谁知,这人骂着骂着见老父也不搭理他,不由大怒,几步上前踢翻了二人面前的破盆,里面本就不多的几个铜板骨碌碌滚了出来。
那人见这对父女抱头,仍是不解气,挥舞着一只脚准备再踢上去,却是后背突然一痛,“嗷呜”一声倒在了地上。
鬼镜活动了一下手腕,一脚踩在了那人盛满愤怒的脸上,只将他踩得嗷嗷直叫,骂人的话也全数咽进了肚子里。
“你们赶紧走吧!”
鬼镜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父女说道。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多谢公子……”
老父朝着鬼镜拜了两下,又朝着那边坐在桌前岿然不动的玉汐弯了弯腰,这才携着女儿抱着琵琶下了楼,连那破盆也顾不得捡了。
老父一走,鬼镜便松开了脚,地上的人猛地爬起来,已是满面青紫,辨不清阵容,他虽然害怕,却不甘心,颤着手指头指着鬼镜大喝道:“哪来的野小子?你知不知道爷爷是谁?竟敢跑到我的头上撒野,你不想活了?”
鬼镜一道森冷的目光射过去,那人戛然而止地闭了嘴,一边朝着楼梯口小心翼翼地挪去,一边挥舞着手臂不甘心道:“有种你给爷等着,等着!”
说着,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梯,鬼镜方一坐下,便听得楼下“扑通”
一声巨响,随之又传来那人杀猪般的惨叫。
鬼镜搞怪地捂了捂耳朵,随后端起茶饮了两口,茶杯还未放下,便听得对面的玉汐盯着他道:“镜儿真是个有侠义心肠的孩子!”
“夫人可别夸我,”鬼镜放下茶杯,忙摆手,那模样还似模似样的谦虚道:“若是连老父弱女都置之不顾,我也枉是个男儿了。”
玉汐抿唇笑了,“可你一向不爱多管闲事?”
“别人的闲事我是不管,”鬼镜挑了挑眼,语气染上了几分傲娇,道:“可这闲事若是找到我眼下,那我也不得不管了……”
“你这话说的虽好,”玉汐刻意压低了声音,朝着鬼镜身边凑了凑,低头道:“那你是否知道,刚才那个老父其实是会武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