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知道已是无路可退之后,全营皆沸。
“俺花花老婆还不曾讨哩,便这么死了,我心中不甘呐……”
“我可是上有不满三岁地老娘,下有八十的孩儿……”慌乱之中,这位已经分不清楚老娘和孩儿的岁数哪个更大一些。
“俺要死了,俺那婆姨铁定的跟隔壁的小子私奔,不行,我得回去……”
面临绝境之时,这支残兵的士气迅速的瓦解。
李二知道军队的素质极低,但是没有想到会低到了这个地步,偏偏自己又不是百战的名将,没有足够的威望,只能赶紧的对士卒讲明了情况,要是再不处理,军中哗变的可能都有。
李二跳上一辆粮车。 刘十三亦是跟着跳了上去,想想不是很合适,很快地又跳将下来。
“弟兄们,眼下的情形我是不必多说,西夏人已经把咱的后路堵住……”
不等李二说完,下面的士卒就开始慌乱的叫喊:“那还等个啥子,赶紧的跑吧……”
“大伙儿都别想跑的。 大军合围,就是一只老鼠也跑不去。 纵是能够有个把人拖身。 兵部也要治个临阵拖逃地罪名,脑袋一样的要落地地。 ”李二说的也是实情,跑的过初一,跑不过十五,临阵拖逃那是大罪。
”唯今之计,只有赶紧的去到永乐城,永乐固若金汤。 西夏人攻打几个月依然稳固,不怕西夏人合围。 只要左右两路大军过来,永乐之围可自解,我说的对是不对?”
众人迟疑,只有一个声音吼起:“对哩,去永乐。 ”
李二不用想也知道,附和自己的铁定是刘十三,他那嗓音忒独特了。
刘十三话音方落。 就有数人跟着应承:“副使说的不错哩。 ”
说话地都是那些个禁军,他们终究是职业军人,最起码对于眼前的局面还有个情形的认识:也只能在敌军收拢包围圈之前赶到永乐,依托永乐的城防坚守待援。
看多少有些个作用,李二自是大为欢喜:”大伙儿都是见到的,这方圆百十里都是遍地的黄土。 可算是一马平川,连个藏身之地也没有,当尽快赶往永乐才是。 若是赶的慢了,叫西夏大军撞上,咱们哪个也休想得拖,都是要掉脑袋的下场。 若是咱们行地疾,能尽快的入城,许就能于永乐大军并肩而战。 西夏人去了之后,俱是有大功的,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
众人大多冷静下来。 生路只有这一条。 舍此无他。
李二大叫:“想活命的快行。 ”
士卒纷纷调头北上,马匹嘶叫车声碌碌。 整个队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往永乐方向进发。
约摸行了几十里的路程,便见西方天际昏黄,隐隐腾起漫天地沙尘。
一众的士卒齐齐的色变,这分明就是西夏的大军已经近了,看这模样,敌军数量自是极多的。
“轻装简骑,全速前进。 ”李二命令士卒抛了粮草辎重,就地焚毁。
“我的老天爷爷,”青铜将军大人一跳三尺的阻拦“这可是朝廷发往永乐的粮草,万不可弃,万不可弃呐……”
李二耐着性子说道:“将军大人,此时性命攸关,自当轻装前进……”
“朝廷是要我等押粮,不是要我等烧粮,如前番所失之粮草乃是受了敌袭,若是我们自行毁坏军粮可是大罪,如何对朝廷交代……”
“自是由我对朝廷说明,将军大人不必担心。 ”
“不行不行,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副使,朝廷肯定要追究本将军的责任,无论如何要保住这些粮草。 ”
眼看这西方地烟尘,李二百年是真地恼了脸面,将面皮索性拉了下来:“弟兄们,将军说以粮草为重,你们说这粮草弃是不弃?”
士卒们唯恐跑的太慢,早就想丢了这粮草赶紧地逃命,自认是齐声的呼唤:“丢了去,丢了去,保命要紧……”
青铜大将军气的哆嗦:“你们……你们……竟然不顾朝廷的使命……,这是要造反么……啊……”
将军大人威风煞气的讲话嘎然而止,原来是李二弯腰拖下了一只鞋子,猛力的抽在他的脸上。
李二大声道:“将军大人的傻病又犯了,速速抬了下去。 ”那青铜将军哪里肯依,跳着脚的高喊:“我没有病,李二你这是要篡夺我的军权……”“啪”的又是一声脆响,分明就是鞋底子和脸蛋子亲密接触的声响,李二摇头叹息:“将军大人的病愈加的难治了,先抬了下去捆个结实,莫跑丢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