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弃了正寝,阿玛开始经常出府。
若非前几年阿玛找由子将这边的上房重建,额娘还不会搬回去。
“额娘,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若非她贪恋王府富贵,谁还能强逼她不成?女儿往后要学额娘,凡事成竹在胸,在家做个好格格,……也不会丢王府的脸……”真儿看似是个爱说爱笑的开心果,骨子里也继承了父母的傲骨,挺着小胸脯,道。
完颜永佳听了这话,目光有些迷离。
一直以来,她就是活得太明白了,心越来越硬,人也越来越冷清……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听院子里传来清脆的笑声,雅尔江阿抬头望向窗外,就见一着粉的少女从门口走来,不是旁人,正是最宠爱的嫡女——真儿。
虽说完颜永佳治家谨慎,行事沉稳大方,这真儿在雅尔江阿这些年的娇宠下,很是活泼爽朗。
尽管是嫡出,又得尽父亲宠爱,真儿行事却不骄纵,待兄长们恭敬,对弟弟妹妹友爱,尽显亲王嫡女的尊贵与大气。
自然,私下里,同父母相处,又是另一番情景。
雅尔江阿向来以女为荣,看到她过来,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了笑。
这会儿功夫,真儿已经到了廊下,不待丫鬟进来通禀,雅尔江阿便扬声道:“真儿进来”
话音刚落不久,便见丫鬟挑了帘子,真儿眉眼弯弯地打外头进来。
“请阿玛安,请额娘安”真儿对着雅尔江阿与完颜永佳乖乖地请了安,笑得甜甜,露出一双梨窝。
雅尔江阿见状,转过头对完颜永佳道:“不知不觉,咱们真儿也成大姑娘,不知还能留多久……”
完颜永佳本是面带温柔地看着女儿,听了丈夫的话,却是神色一凝。
真儿已是满脸绯红,皱了皱小鼻子,道:“阿玛莫非不疼真儿了,真儿才不要离开阿玛与额娘……”
雅尔江阿闻言,板着脸道:“真是没良心,我若是不疼你,那半车板栗是给谁?”
真儿猴上前去,拉着雅尔江阿的袖子,谄媚道:“就晓得阿玛最疼真儿,明儿真儿亲手制了栗子羹给阿玛,不加糖,清清爽爽的,只给阿玛吃。”
“哈哈”雅尔江阿闻言,开心大笑。
父女说了两句家常,雅尔江阿便叫人去提了兔笼进屋,向女儿献宝。
真儿固然欢喜得不行,想起两个妹妹,带着兔儿去寻七格格、八格格去了……
完颜永佳看着女儿的背影,心中不无沉重,女儿已经及笄,要是宫里指婚……
正想着,就听雅尔江阿道:“你放心,爷晓得真儿是你的命根子,自不会让你们母女天各一方……”
完颜永佳抬起头来,眼神中难掩悸动:“王爷……”
雅尔江阿端着茶盏,却是卖起了关子。
干系到女儿终身,饶是完颜永佳平素再镇定,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追问两句。
雅尔江阿这才心满意足,答非所问,道:“人情债难还,福晋卖曹家这个人情卖得好……”
清苑城,总督府。
看到初瑜面容憔悴,李氏嗔怪道:“即是回去一遭,何必赶得这么急?难道我是刻薄婆婆,会为你晚归怪罪你?要是累着了,岂是玩的?”
初瑜忙道:“晓得老太太疼媳妇,实是媳妇牵挂家里,才催人赶路赶得急了些。”
她只是心疼媳妇,倒不是真要责怪初瑜。
倒是对“不懂事”的幼子长生,她生出几分恼:“这孩子,没轻没重。他哥哥吩咐他随你回京,也是给你作伴儿,他进了京,倒也野了,让你一个人回来。”
初瑜听了,忙将过错都推倒天佑身上,只说他硬留长生,云云……
府前大街,庆余堂。
曹颙穿着常服,陪刚到达清苑的十三阿哥来探视重伤百姓。
姚一方在总督府歇了一晚后,便被曹颙请到庆余堂。
在因踩踏受伤的四百多百姓中,除了骨伤外,内腹受伤的也不在少数,像长生那样严重的只有其中一部分而已。
曹颙便同朱之琏商量,将这重伤的几十人集中在一处,请姚一方帮忙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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