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阴山以北的草原大漠。看到如此奇景后一时间心里惊讶之下,倒是忘了赶路。
亲娘哎,这就是突厥啊!
不过还没等他们观望片刻,就有军中执法队过来催促着赶路。
“让我们再瞧瞧呗!”一个士兵舔着笑脸跟执法队的老大求情。
“看个屁,接下来的好几个月我们就住在这里了,有你看的!”执队老大撇撇嘴,鄙视道。随后又作势欲扬起鞭子,那士兵哈哈大笑一声,连忙跟着大队赶路了。
“犊子!”执法队老大愣了半晌,笑骂了一句后…策马离去。
队伍前方,大军纵横驰骋而过,万马齐喑,声势震天。
路旁一块平地上,吕恒,周亚夫,王西让,侯三等人蹲在那里…围着地图,讨论着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刚刚得到消息,驻守突厥王庭的三十万大军…离开了王庭,齐齐南下,朝着朔方城前进!估计用不十天,就会到达朔方城!”吕恒蹲在地上,在行军地图上花了一个箭头后,面色依然平静的说道。说话间,寒风吹进脖子里,吕恒冷不禁的打了个寒战。
毕竟是严冬季节,加上此时又是早晨。霜气浓重,气温极低。说话的时候…嘴里哈出一团团的白气,在胡子睫毛上冻成了霜雾,白花花“三十万?”
一干将军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齐变,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西让脸上神色很是震惊,盯着地图上突厥王庭的所在地…转过头来,询问吕恒道:“据我们战前的情报显示,突厥人此次参与行动的军队加起来才有三十万人。雁门关一战,突厥丢下了三万余首级,现在龟缩与朔方城内,加上朔方守军也不过是十二万。西线的淮南王所部,已经牵制了将近十万余人。东线的骠骑将军一路狂飙下来,斩杀的突厥人已经超过了五万。这三十万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吕恒收回目光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诸位将军,想了想后,开口说道:“昨天陛下传来消息,庆元五年十月十二,吐蕃人对我大周宣战。我估计,西线的那十余万军队,应该是秘密到达的吐蕃军队!”
“他妈的,西线的守军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连个屁都不知道,让人家十万人从眼皮底下溜掉,真他娘一群废物!”闻听此言后,王西让顿时大怒。一拳砸在地上,哇哇大叫,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如果情报属实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西线的武宁远军团将无暇分身来策应河套战役。如此一来,中路大军将独自面对这朔方城内的十余万突厥守军,还有那从突厥王庭增援而来的三十万大军。
其余将军显然也意识到目前严峻的情况,一时间对之前驻守西线的守军,极为愤慨。
见大家似乎都气得不轻,吕恒摇摇头,淡淡说道:“责任也不能全怪西线守军,你们别忘了,西线除了刚刚平定的平西王以外,还有西北安家。吐蕃人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草原,有很多人愿意提供这个便捷。西线守军即便是三头六臂,也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更何况,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吕恒脸色严肃的看了他们一眼后,沉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也是最急迫的,就是认清楚现眼前的局势,和我们准备怎么做?”】
见诸位将军,纷纷点头,压下火气后,重新开始考虑目前的战局。吕恒这才面色稍缓,将目光再次移到了地图上。
突厥可汗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派出这三十万大军,仅仅是为了增援朔方?加强朔方的防守力量?抱住这块有着塞北江南美誉的水草之可是,不应该啊。东线王功业所部,此时的攻势,势如破竹。突厥各部落无一能抵挡。此时此刻,突厥可汗非但不加固王庭的守备力量,还派出了这三十万大军直逼朔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吕恒盯着地图,眉头皱起。久久的思索后,脸色依然平静。握着炭笔在地图上沙沙沙的写画了了一阵后。神色不温不火,很随意。
周围风吹草动,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
身周的几位将军知道军师在思考敌军的动态和接下来的不知,故而一群人蹲在吕恒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打扰军师的思维。几个大汉只是屏住呼吸,盯着地图,眼睛随着军师的炭笔在游走。
寒风吹过,枯枝败叶随风飞舞。一人高的枯草随风摇摆,如海浪一般起伏。
寒风卷带着草叶,如刀片一般打在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但蹲在吕恒身边的几人,却大声都不敢出,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上,军师手里的炭笔。
铺在地上的地图,被风吹得呼呼抖动着。
一旁,阿贵看到公子努力的铺展这地图后,连忙上前,伸出手将那不断抖动的地图压稳。
风依然猛烈,枯草败叶随风乱舞。
一片枯黄的草叶凌乱的掉在了地图上,划过羊皮,落到了吕恒的笔端之下。
而那位置,刚好是朔方与这三十万大军的中间间隔地带!
吕恒突然眼睛一亮,紧紧的盯着那片落叶许久。随后,他面色一喜,握着笔,有力的在朔方城周围花了两个一大一小的圆圈,随后将手里的炭笔扔掉,拍拍手上的尘土,转过头来,看着侯三和周亚夫道:“看出什么了吗?”
二将闻言后,急忙凑上前去,盯着地图上吕恒划出的两个圈。
片刻后,侯三眼睛一亮,转过头来,对吕恒道:“难道,他们是想用朔方城做鱼饵,引诱我们上钩,然后一举歼灭我们?”
“真他妈的阴险啊!”一旁,周亚夫也看出了敌军的最终目标。如果中路大军被三十余万突厥铁骑围困在朔方,那后果………………不堪设想啊。想到这里,周亚夫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过头来,看着其他几位将军,眼里满是后怕之色。
身旁,王西让等人纷纷点头,面色凝重。
“以朔方城做鱼饵,引诱我们上钩,将我们死死的困在朔方城下!到时候三十万大军一到,便可在朔方城外,对我们进行合围,然后一举剿灭!”吕恒手中的笔,不断的在纸上画着。嘴里急切的念着自己刚刚相同的战局。在说罢后,吕恒将炭笔一扔,盯着地图上的几个箭头,冷笑道:“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步骤,简直与我们在雁门关打得那一仗如出一辙,突厥人可真是个好学生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