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挠头笑笑,想了想后,道:“去江宁了!吕大人给少爷开了一张介绍信,让少爷去江宁军事学院读书去呢!”
“江宁军事学院?”狄传芳顿时面色一喜,随即又听到狄青一个人去了,顿时不悦道:“他怎么没给他两个弟弟讨要一张推荐信?”
“他走了多长时间了?能不能追的回来?”狄传芳焦急道:“身为家中老大,应该吧这个机会让给家中弟弟才是,他怎么这么不懂礼数?”
黄九眼里闪过了一抹无奈,低头叹了一声:“少爷昨天中午走的,一路快马加鞭,估计此时已经到了河南道了吧!嘿嘿,追是追不回来了!”
狄传芳顿时大怒,抽出腰刀,一刀劈砍在了柱子上,黑脸道:“逆子!”
黄九嘴角抽了抽,无奈一笑,低下头,并不答话。
狄传芳气的胸口起伏,背着手来回在原地走了好几圈。
“他有没有说什么?”狄传芳停下脚步,沉声问道。
黄九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想了想,点头道:“有!”
“他说什么了?”
黄九叹了一声,转过头,看着东方火红的朝阳,看着那红遍半边天的朝霞。还有那金光万丈的日出。
晨风吹过,阳光洒在黄九枯瘦的脸上,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沧桑和厚重。
身上满是补丁的破旧衣服,在微冷的晨风中,凛冽作响。
驼背的腰杆,此时微微挺直了一些。
嘴角挂着一抹欣慰的笑容,转过头来,看着狄传芳。
“孙子,你等着。老子此去江宁,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十年后,老子一定要抬着母亲的棺柩,堂堂正正的从大门进去,摆在祠堂最中央的位置。其他牛鬼蛇神,统统给老子靠边站。草!”
黄九嘴里唾沫乱飞,一时间气势昂扬,颇有舌战群儒的霸气。
不过,一旁的狄传芳,此时却已是面黑如碳,浑身气的直颤抖。
“混账,黄九,你好大的胆子!”狄传芳听到身旁的同僚,掩嘴窃笑。顿时怒火万丈,指着黄九,厉声斥责道。
黄九吓的打了个哆嗦,连忙低头回禀道:“老爷,这是少爷亲自说的呀,跟老奴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逆子!”
狄传芳一脚踹在了客栈门上,哗啦一声,客栈那薄薄的门板,顿时被踹的四分五裂。
身后,官员窃笑声不断,似乎是在嘲笑他。
而黄九,却低头不语,嘴角带着一抹狡猾的笑容,很阴险,却很爽!
……
天高地阔,万物复苏。
茫茫原野,麦浪反射着明媚的阳光,折射出迷人的金光。
风吹来,麦浪随风起伏。带来了田野的花香和稻香。
路旁,那稀疏的草地里,偶尔会有一两株色彩鲜艳的小花。
蜂蝶追逐,翩翩起舞。
一群马队在路旁走过,那停歇在花朵上的蝴蝶,振翅飞起,缓缓飞向远方。
一行人离开朔州,直奔雁门关而去。
茫茫原野上,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
而在那沟通天地的线条一般的官道上,一支马队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开进。、
天高地阔,在这苍茫的原野上,这支马队,宛若渺小的蚂蚁一半,缓缓移动着。
吱吱呀呀的车辙声,成为了这旷野中,除了麦浪的沙沙声以外,唯一的声响。
单调,却不失乏味。
偶尔从车厢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播撒出了一路的春色。
笑声,是因为坐在车里,百无聊赖的吕恒在讲笑话。
而且,讲的还是荤腥的笑话。
大笑的,自然是欧阳莫愁。
而坐在一旁的欧阳如霜,俏脸红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别提有多尴尬了。
这吕恒,看上去人五人六的,怎么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难道,大周已经缺人才缺到这个地步了?
要不,他怎么能登上天下读书人敬仰无比的帝师高位呢?
不过,吕恒似乎根本没发现她的窘迫。估计发现了也是故意装着没看见。
依然一路上我行我素,该讲什么就讲什么。
吕恒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继续讲道:“话说,一匹汗血宝马疾驰而过,马背上的女子,正值月事时候。匆忙之下,女子换下了一个月事带,随手一丢。结果刚好丢在了,路旁一个刚好抬起头的路人脸上!路人吃痛之下,摘下月事带看了一眼。顿时惊为天人,连连惊呼:到底是汗血宝马啊,这速度,啧啧,随便扔块布,都砸的人一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