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勿念淡淡点头,慢条斯理的进食不语,用好后瞥了眼黑曜,这人立即麻利的收拾好碗筷,随后特幽怨瞅着淡凝少女,“没有话说?”
“恩?”
“饭菜满意吗?”
“好。”
“祖宗,能多说几个字吗?”
“不错。”
“……”
黑曜叹气,转瞬背着棺材在一旁当门神,瞪着一个个来找勿念看诊的众人,那小眼神甭提有多杀气,可惜性子冷淡的勿念愣是不把主动献殷勤的某人当回事。
好不容易等到了日落,两人一起往河畔边的精舍走,黑曜率先开口:“勿念,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勿念脚步一顿,奇怪的看了眼黑曜,“我喜欢你……做的菜。”
黑曜嘴角一抽,也不气馁,心情不爽的抓起地上的小猫熊,情绪转移的捏了一把毛茸茸的爪子,见疯邻居虐待她的宠/物,勿念挑了挑眉:“还有问题要问?”
“……”这是第几次被熊孩子当成风言风语来的?黑曜磨了磨牙,俊容满是尴尬,“勿念,你也不小了,难道就没喜欢过别人吗?”
千万不能有,不然老子一定会忍不住去宰了那个家伙!
“为什么要喜欢?”勿念更是迷糊了,忘忧城的痴男怨女还不够多吗?瞧瞧他们一个个黯然神伤的模样,以及眼前这位思维老是跑错线的疯邻居便是个中翘楚,她才不要喜欢人。
见勿念看疯子的眼神愈发浓郁,黑曜暗自流泪,这倒霉孩子咋就那么难搞呢?
“别打岔,好歹我和你做了那么久的邻居,你要是有了心上人,哪天回来误会我就不好了。”恩,这么旁敲侧击,还不信挖不出你的心里话,熊孩子你可千万别说有心上人了。
“没有。”
吁了一口气,黑曜悬挂的心算是放下来了,又激动的捏了一把小猫熊,登时勿念见小家伙耷拉脑袋,可怜巴巴瞅着自己,便抱过来安慰道:“别和黑曜一般见识,他也是个可怜人,念舞女皇一直都不醒,发发疯也正常。”
黑曜:“……”
得,又被当成疯子了,看来他在离魂转世的念舞面前,是别想把疯子的帽子摘了。
气的敲打勿念的小脑袋,结果手掌却穿头而过,那种空虚感顿时让黑曜眼底飞快闪过一缕疼惜,世间万物皆不可触啊,不可触!
他究竟有多混账,才会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倒霉孩子,逼迫到如此境地?
“黑曜。”
“恩?”邪厉男子迅速敛去失望,扬起一抹轻笑,见勿念一脸认真之色不由说道:“抱歉,总是忘记只能看到你,却不能碰到你。”
勿念朦胧一笑,“没什么,或许这便是命。”
她何尝不想像常人一样,走出这个永远走不出的忘忧城,不过自打有记忆开始,她就是一个人,像个过客一般,她能碰到别人,而别人莫说会喜欢她,就是碰一下都做不到,这才是天下间最大的寂寞。
所以因为心中渴望爱恨,却因为自己特殊的体质一直压抑,才会好奇情爱究竟是什么,是以她才会为那些历经情殇的男女,奉上一壶彼岸醉,听着他们荡气回肠的故事。
如此,清冷而孤寂的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翩然转身,清冷少女背影萧索,然而她却错过了身后男子脸上哀痛的神色……
今天正好是月圆,明月皎洁,夜色静谧,少女凝然卓立在湖畔边,拂袖轻动,流光飞舞,闻之欲忘的娇艳之花,纷飞飘旋,化成花柱落于酒坛内,芳香的彼岸醉酿成。
她就像接替了孟婆的工作,将一碗碗洗去情爱记忆的美酒赠予心伤之人。她最后的客人永远都是黑曜,而她视野出现最多的男子也是这个疯魔的痴情男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曜已经不会失控,只不过今晚他似乎心情莫名的不好,朝她要了一杯又一杯,而她并没有吝啬,静静望着买醉的男子,直到他神情变得涣散,被另一个女子扶住,吸引了她的注意。
“曜,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
“哈,勿念,我没醉,我……”醉意浓浓的黑曜抬头,刚想说我怎么能碰到你时,忽然迷蒙的视线出现了温婉动人女子的模样,扬起一抹俊朗的笑,却伴随了苦涩的味道。
“原来不是勿念……”
见黑曜满脸失望,风滢鼻子发酸,“曜,对不起。”
伸出手揉了揉眼眶发红的风滢,黑曜重重叹一口气,想说一声没关系,却发现吐出几个字异常艰难,风滢看出了他的纠结,“我来不是求你的原谅,而是来看看你和念舞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但愿你不是来搞破坏。”黑曜目光似有似无的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不出声的勿念,“不过就算想从中阻拦,怕是没有用。”这样的勿念,别人杀不死,碰不到,不论碰到怎样因为嫉妒发狂女子的报复,都是无用的。
风滢苦涩一笑,从第一眼看见勿念,她就发现了她的身体特殊,如果她就是念舞女皇的离魂转世,怕是黑曜比任何人的心都苦。
“她貌似不记得你。”
黑曜轻笑,俊挺的眉目满是无悔的坚定。“这不重要。”
风滢点点头,“那你打算永远这样陪着她?”
“这样很好不是吗?”
黑曜迷人一笑,优雅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你远道而来,我还没尽地主之谊,我们就不要在别的院子叙旧了。”说罢,两人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勿念蹙眉,一直以为黑曜是个因爱而疯的人,可是在她看见黑曜与风滢短暂仿佛说着禅机的话,才意识到自己理解错误,并且两人的谈话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她很清楚风滢口中的“她”说的便是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是念舞女皇吗?
可那棺材里躺着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不就是念舞女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