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北上,平津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华北丢失,那将是帝国自开战以来所遇到的最大挫折。甚至会就此动摇帝国的国策!而我们,也将成为帝国的罪人……”
从长城抗战以来,小鬼子费劲巴拉的通过种种手段在华北钻营,迄今已近十年。即便从抗战爆发后日军进占华北算起,那也有五年多了。多年的苦心经营竟抵不住民众党武装现在的倾力一击!
华北丢失后,侵华日军将被分隔成相距遥远的关东军、派遣军华中及华东部队两大部分,而人民军、护卫军却可在进占华北大部后却可在地域上联结为一体。其后,民众党武装势必会对处于分隔状态的日军各个歼灭,而首当其冲的,肯定会是关东军,以及日军经营更长,且被视为第二本土的满洲。
一想到这些,冈村宁次心中就充满无力感,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毕竟,民众党可是公然宣称“虽远必诛”,要公审天皇并对有关战犯追杀到底的!
刚就任华北方面军参谋长的大城户三治不清楚护卫军兵力情况,提议道阁下,护卫军已西进豫北、豫东,在近期之内该部难道还有力量北上平津吗?何不抽调第27、第110两师团与关中撤出部队,加上第11军增援部队,并力打通平汉线?”
“大城君,护卫军西进豫北、豫东的兵力虽高达三十万,但该部经过这些年来的扩张,其兵力估计至少有六、七十万!”安达二十三叹息着解释道,“这些年来,方面军虽未能探察出该部兵力的准确情况,但这个估计数字还是只少不多的。若是兵力足够,冀中方向的驻军应进一步加强,而不是削弱。”
“竟有这么多?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了?”大城户三治吃了一惊,只觉满嘴干涩,心中更在暗暗叫苦,深悔到华北方面军赴任。
在日本国内时,大城户三治就曾听人私下提起过,认为华北是陆军的“叹息之地”。因民众党武装的崛起,曾在华北的任职的将领中,旅团级已有多人阵亡,师团级有矶谷廉介因战败而被追责、闲置,甚至作为方面军大员的寺内寿一、杉山元也先后因对民众党武装作战不利而黯然离职。大城户原本还不以为然,没想到就任头一天就遇到民众党武装大举进攻、华北方面军无力应对的惨淡局面,这使其心中警兆大起!
“办法是有,但代价太大,且远水不解近渴啊!”冈村宁次喟然叹道。“若是关东军能倾力来援,至少可保冀中、平津无虞。或者,我方面军收缩兵力固守平津,而大本营能命南洋作战部队尽快抽调兵力运至华南。并经由粤汉铁路抵达武汉,与11军一同北上,会合关中撤出部队,重新打通平汉线。如此,不但华北危局可解,还可一并解决盘踞山东等地的护卫军!”
安达二十三即将赴澳洲出任第18军司令官,并指挥在澳大利亚的北部的战事。出于未来作战以及自身利益考虑,他本能的就对冈村的提议持保留态度,并婉转提醒道阁下,这两个办法虽能解决华北危局,但却需要方面军能坚持足够长的。而且,大本营很难通过。”
冈村的方法固然是解决华北危局的“良策”,但对日军固守满洲以及彻底实现南下战略来说,却是致命毒药!即便日军大本营中陆军派的老鬼子们真得了失心疯。敢拿满洲的安危来冒险,那些奉行南下战略并从中尝到甜头的海军派将领也决不会同意放弃南洋战事来为陆军解决华北局势做陪嫁!
“关东军顾虑民众党的空降作战,南洋作战又是海军主导。大本营确实难以通过。不过,还是等等看。”冈村宁次长叹一声,又下令道,“为了保存力量以利长期作战,给吉木、土桥去电,命其将部队趁夜撤至潼关与函谷关之间,利用地利阻击人民军东进!同时,要保留经豫西南至鄂西北的通道,并接应洛阳方面作战,防范护卫军西进。以避免陷入腹背受敌!
命七田逐次抗击,率驻蒙军等部趁夜退守平西,凭借大马群山、军都山、桑干河、洋河阻击人民军前进!为关东军援兵的到来争取!
另外,给第27、第110两师团以及第1、第3、第4旅团去电,提醒其一旦民众党武装沿津浦路、平汉线北上,可相机决堤阻敌。并撤退至大清河、永定河北岸固守!”
虽然冈村宁次在命令中采纳了安达二十三的建议,做出了针对性部署,但在场几人却没有丝毫欣喜,反而感到莫名的沉重!
冈村、安达以及大城户等人都清楚,这一系列命令下达后,华北方面军将开始全面收缩!这也是从37年七七事变以来,甚至是从31年九一八事变以来,侵华日军首次被迫实施的方面军规模的收缩行动!而迫使日军吞下这一苦果的,却是民众党武装投入近百万兵力的强势出击!
关中和豫西等地方得方失倒也罢了,可豫北、豫东、晋北、察南,以及很可能就此放弃的晋中、晋东南、冀中等地,可都是小鬼子占据数年的地盘,一旦弃守,再想从民众党武装手里拿,可就千难万难了!
“冈村司令官要我们趁夜东撤,可现在,渭河北岸的敌军已越过洛河、逼近大荔,用不了多久就能冲到朝邑!”在阌乡新设的指挥部里,吉木贞一看着手中一前一后收到的两份电报,苦笑着说道,“土桥君,不能再等了,渭河南岸部队必须及早后撤!否则,一旦北岸敌军南下,南岸潼关以西的部队,都将面临后路被断的局面!”
“现在快五点了,太阳也快落山了,撤退倒也可以。”土桥一次点头答应后,却又叹道,“一天之内,一退再退!支那人民军装甲部队的突击太快了!”
“也怪我们没有有效的反装甲武器!”吉木也感叹道,“不光反坦克枪和37步兵炮无法穿透敌人战车装甲,就连我们九七式战车上的57毫米火炮,都奈何不了对方!加上敌人战车速度快,我军此前又缺乏应有准备,也就难怪一退再退了!”
仅从装甲防护和火炮威力来说,日军九七式中战车的装甲在倾斜处最厚不过三十毫米厚,其配备的57毫米口径坦克炮在二百米左右的距离内穿甲能力不过才七十多毫米;而民众党武装列装的39式坦克,其侧装甲厚度达到了八十五毫米,正面倾斜装甲厚度超过一百二十毫米,坦克炮则是105口径的滑膛炮。两厢对比,日军九七式坦克根本就啃不动39式坦克这块硬骨头,而39却能一炮就将九七式轰成零件状态!
也正是仗着39式坦克这种被人民军、护卫军将士调侃为“不怕火炮轰,顶着向前冲”的能力,人民军第三集团军第31装甲师姚广勋部才能在一日不到的内,从关中西部的永寿突进到了黄河西岸附近的大荔,突入日军纵深并辗转行程达两百六十多公里。
与董必成部行有余力不同,在渭河南岸行进的第二集团军许明毅部,一路上因多次搭建浮桥迟滞了推进速度,到9日入夜时,虽也从汧阳推进到了临潼,行程两百四十多公里,但那却是该部竭力而为,并且是在北岸友军威胁到南岸日军侧后,迫使其不得不退的情况下。
吉木贞一、土桥一次两个老鬼子匆忙下达命令,将进入关中作战的日军残部撤向潼关以东时,日军大本营内却就西安作战的失败以及华北方面军的全面收缩展开了激烈的争吵,甚至差点上演了全武行!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