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依他也不行啊!”占富爹抿了一口劣质地瓜酒,呵呵一笑,说道:“他还是村长呢,这村能弄成这样,不全是他的功劳?别看他平常笑呵呵的,那脸要板起来,村里人可都怕着他哩!”
“得,那咱们几个老家伙就走走看看,该怎么弄给它定下来。”王明义无奈地一笑,说道:“有田今儿说起挖渠的事儿,让俺想起了十里村,那时候不也闹腾过一阵子,要筑坝挖渠,把河水引过来吗?”
“有这事儿。”占富爹点了点头,又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惜白忙活了一通,没闹成。”
“这事儿俺咋不知道?”孟有田疑惑地皱起了眉。
“你晓得啥?”瞎老元一哂,说道:“俺记得那是民国十六年吧,村里就计划挖一条渠,再在当河打一条坝,把水逼到渠里,村里那二百多垧坪地就都能浇上水。”
“这是好事儿呀,怎么没闹成?”孟有田奇怪地问道。
占富爹哼了一声,说道:“渠非经过李怀忠家的坟地不可,人家不让,后来打了官司,人家有钱,根子硬,衙门里派人来看了一回,断下让渠绕过坟地。可这一算要多huā五百个工,人们也就没心思修了。”
“现在可不是李家说了算的时候了。”孟有田冷笑起来,眼睛骨碌碌乱转,又在琢磨怎么收拾李坏种。
“你看这小子那眼珠子转的,李怀忠要倒霉了。”瞎老元用独眼斜瞥着孟有田,仿佛一眼便看透了孟有田的心思。
“嘿嘿。”孟有田讪讪一笑,说道:“三位老人家,你们估计十里村要修成的话,需要多少工呢?”
几个老汉商量着算了半天,王明义伸出一个巴掌,说道:“十里村那渠已经挖了一小半,可年长日久也都埋住了,俺们估摸着要这个数。”
“五百个工。”孟有田用力点了点头,说道:“修,别说五百,就是一千也要修。”
“臭小子,口气到大哈。”王明义笑骂道:“那你去找老赵头商量吧,咱村先开始干,到时候还能帮他们一把。这事儿呀,也不简单,要动员很多人哩!”
不简单?老子就喜欢干难的事儿。孟有田陪着几个老汉又聊了一会儿具体的事情,心里有了数,才告辞而走。
天灾不能抗拒,但可以将其的危害减弱到最小的程度。孟有田不能解决所有旱区的问题,但眼前的却不能置之不理。说到底,天灾也关系着战争,而且很紧密。粮食少了,人们饿着肚子,连生存都成问题,还怎么抗日?
孟有田没有过极度饥饿和长期饥饿的经历,但他知道战争是大灾荒、大瘟疫的根源。而饥饿可以使人疯狂,可以使人死亡,可以使人恢复兽性,可以啃食同类和亲人。我们的民族,曾经历了比噩梦还可怕的年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