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山心说:这小学员真水灵,我就找她打听打听,多看两眼。
莹子心说:这大兵倍儿精神,我假装问班车时间,多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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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走到近前,同时站定,立正。
同时抬手——敬礼!同时开口。
“同志……”
“同志……”
九山和莹子相互行着军礼,刚一张嘴,才发现原来竟然是这个冤家。
两个人敬礼的手都忘了放下来,就这样举着手张着两张大嘴傻愣愣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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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半天,俩人才悻悻放下手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莹子心情糟透了:家里有只苍蝇,出门又碰见这个烂牛屎,我这是倒了多大霉呀!这会儿她一点也不觉得九山帅了。
九山也很郁闷:当年那么多熟人,怎么一进门我就遇见这个搓衣板儿了。这会儿他一点也不觉得莹子俊了。
莹子越想越生气,东北姑娘的暴脾气登时就上来了,她扭头冲地上啐了一口:“呸!倒霉。”
九山立马牛脾气也上来了:“呸呸呸,我才是倒了血霉,进门就遇见你这个疯婆子。”
“呸!你不在牛圈里好好待着,跑我们这来干嘛?”
“呸!这儿写你家名字了?你脸还真大。家里衣服搓完了吗就乱跑。”
“呸!……”
“呸!……”
…………
两个人的吵架轻车熟路,上手极快。两年前那会儿他俩几乎见面就吵,卓杨他们和其他大院的孩子围一圈边嗑瓜子边看热闹。九山和莹子在大院里各自都有走得近的好朋友,但他俩吵归吵,却不影响和其他人的关系,卓杨、海洋和莹子的关系一直都挺不错。九山和莹子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这也是大院里孩子们的一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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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吵累了,九山和莹子谁也懒得再搭理,扭头各走各的。
莹子心情越发的糟,也不想去找朋友说话了,气冲冲回了家。刚一进家门,迎面黄干事满面陪笑:“哟~~,小莹莹你回来啦。”莹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抬手就要一巴掌甩过去。
突然,她有了计较:你九山不就是一个破上等兵吗?我今儿偏带个中尉军官去臊你的脸。
‘唰’,莹子脸上瞬间堆满了笑,鲜花妩媚。黄干事整个人顿时都酥了。
“小黄,走,陪我出去转转。”柔声细语,莺啼眉鸣一般,甜得都能有四个加号。
开天辟地头一回!黄干事眼泪都快下来了,多愁善感的他心潮澎湃,当即想赋诗一首,可半天楞没憋出来一个字。不得不说,黄干事不如德国足球乙级联赛马迪堡球员蒙托利沃,二哥那是张嘴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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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黄干事最幸福的一个下午,莹子挽着他的胳膊在学院里一直散步到了天黑。虽然莹子一句话也没说,虽然莹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还是觉得很幸福,虽然到天黑他也没能吟出诗来。
吵完架九山扭头就返回河北易县特务连了,您二位就是把鞋底子磨透也甭想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