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房。
周坚与周晖相对跪坐,下人奉上酒水退了下去。
周晖打量了周坚一阵,才道:“方今天下乱向已现,不知坚弟志在何方?”
周坚洒然道:“小弟才疏志浅,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愿统兵沙场,为国效力足矣。”
周晖目光灼灼,道:“坚弟何以欺为兄耶?若为兄没记错的话,坚弟从十年前便开始训练亲信随从,又于太平道举事前投身阉党取得名功官禄,进而统兵征讨黄巾叛逆,因功拜将,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那也未免太说不过去吧?”
周坚默然,有些话他不能说,也不是说的时候。
周晖是他的兄弟,并不是随从。
二十随从对周坚忠心衷衷,他们活着的价值,就是为周坚卖命,不管周坚想当祸乱天上的枭雄,还是想当扶济社稷的千古忠臣,他们都会毫无理由的支持、
周晖却不同,他是周坚的兄长,有自己的理想与信念,并不是周坚的亲信或者部属。
周晖目视周坚良久,才喟然一叹,道:“坚弟不信为兄乎?”
周坚弟:“兄长这话从何说起?”
周晖道:“若为不信为兄,缘何不以实言相告?”
周坚沉默片刻,才道:“并非信不过兄长,实是今天下纷乱,社稷动荡,百姓有旦夕之祸,士族门阀亦朝不保夕,遇弟所为,只不过想取得权位,以求安身立命而已。至于志向抱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并没有什么志向。”
周晖点点头,再不多问。
己吾,以北二十里外的一座坞堡内。
毛四满头大汗地把手一挥,大声道:“放。”
足足五十名健壮的汉子齐声大吼一声,用力拉动十余布长的缆绳,通过翘杆将抛石篮拉的甩了过去,石篮内脑袋大小的青石脱篮飞出,重重砸在了五十步外。
“好!”
毛四兴奋地大吼一声,“终于成功了。”
五十名精壮汉子抹了把脸上的汗,个个兴奋溢于言表。
“老毛,恭喜啊!”
胡三在旁边看的啧啧称奇,“你行啊,当初大人就是随便问了一嘴,没想到你这家伙还真把抛石机给折腾出来了,等大人回来,怕是要好好的赏赐你了。”
毛四咧嘴笑道:“那还用六,大人把咱一家老小吃喝管饱,穿衣管暖,我总不能让大人白养着,这天下哪有吃白食的道理。就算大人不说,可咱这心里也急啊!”
胡三连连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毛四又道:“至于赏赐什么的,到也无所谓了。现在世道这么乱,前几天我们村子还被一伙流匪给洗劫了,只要大人肯带着咱一家老小,去哪里我都没意见。至少在大人手下还能有个安生日子过,不用成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被流匪洗劫。”
胡三道:“可不是,世道乱了,这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现在各乡亭和大人在时也不一样了,贼匪是越来越多了,也就我们这里还算安稳一点,没人敢来生事。不过照这样下去,万一那些流匪的人数越来越多,怕是我们也安稳不了几天。也不知道大人现在又去了哪里当官,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接我们过去。”
毛四刚想说话,一名壮丁急步奔了过来。
“毛头,大人来信了。”
庄丁还没到近前,就已经兴奋地大叫起来。
毛四怔了下,随即回过神来,大喜道:“快,快请陈方先生,让陈方先生来看看大人信里写了什么。哎,没想到大人居然会给咱写信,可惜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