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坚拍拍手掌,道:“本官有一言,诸君请听。”
众官吏纷纷道:“府君大人请讲,下官洗耳恭听。”
周坚道:“今南阳百废待兴,然郡丞许平身为朝廷命卿却弃官而逃,不知所踪。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吾意以周晖为南阳长史,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官吏对望一眼,仓曹王薄起身道:“大人,先贤亦曾有言,举贤应当避亲,然而大人却任人唯亲,怕是难以服众。”
周坚‘哦’了一声,眸子里有精芒一闪即过,不动声色地道:“王薄,本官近日得人举报,说你任创曹期间曾贪墨府库钱粮,可有此事?”
王薄勃然作色道:“大人需当拿出证据才是,否则便还下吏清白。”
周坚冷然一哂,沉声喝道:“来呀,带证据。”
“遵命。”
堂外早有随从轰然应命,将一人押上堂来。
众人急视之,竟是仓曹掾手下小吏陈周。
王薄顿时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下吏参见府君大人。”
陈周双膝及地,向周坚行大礼。
周坚冷然道:“陈周,将你知道的实情再说一遍。”
陈周答道:“下吏遵命。”
顿了下,才道:“启禀府君大人,王薄在担任仓曹期间,曾数次贪墨府库钱粮。去岁正月,曾将赈灾之粮以次充好,共计贪墨粮五千六百石,钱一百万,小人亦分得粮三百四十石,钱三万六千;去岁十二月,贪墨府库军粮八千三百六十石,钱……”
王薄早已听的脸色大变,冷汗涔涔而下,怒而吼道:“陈周,你敢出卖本官?”
陈周忙向周坚叩首道:“下吏所言句句属实,请府君大人饶命呐!”
周坚挥挥手,吩咐道:“本官饶你一命,带下去。”
“谢府君大人开恩。”
陈周大喜,暗忖一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连忙退了出去。
周坚看向面如死灰的王薄,冷然道:“王薄,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薄面色灰败,却强自咬牙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大人分明是想公报私仇。”
“还不死心。”
周坚挥挥手,不耐烦地道:“好了,本官也懒得跟你废话,你若不服,就跟我大汉律法去讨个公道吧!来人,将王薄押下,择日候审。”
“遵命。”
早有随从疾步奔入,将王薄押囚犯似的押了下去。
周坚环视堂上表情各异的众吏官,又问道:“诸位可还有人有异议?”
“下吏等无异意。”
众官吏连忙表态,哪里还敢有人有异意。
不见王薄刚刚跳出来,就被当出头鸟给打了吗?
大家屁股上都不怎么干净,天知道府君大人有没有掌握自己贪赃枉法的证据。
周坚欣然道:“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本官就任命周晖为南阳长史,在朝廷没有任命新的郡丞之前,就由周晖统领诸官佐吏从,处理南阳各县政务。”
“下吏等遵命。”
众文官齐声唱诺,唯恐态表的慢了。
周坚扫了一眼右首的诸武官,又道:“邓大人原为南阳都尉,于征讨赵慈、刘辟等叛军时曾多有功勋,本官已上奏天子,表邓大人为屯骑校尉。”
“多谢大人。”
邓卓先是一怔,随即大喜,连忙道谢。
原本琮以为自己这个仅在太守之下的南阳第二号人物已经被府君大人架空,连从各县抽调来的五千兵卒也被周坚以各种名义调走,手中只剩下几百老弱残兵,这些日子来食不知味,睡不得安寝呢,不想却骤然听到了好消息,焉能不喜。
周坚道:“邓大人不必客气,本官虽然上表天子,为你请功,而且又上书大将军何进为你美言了几句,但能不能成,本官也不敢作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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