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你的。”朱瞻基说一声,王贤便将一百两的银票塞了过去。
掌柜的眉开眼笑,千恩万谢的收下钱,高兴之余还不忘嘱咐道:“这母老虎眼光毒着呢,一品以下的斗虫别跟它贴蛉,不然非得被咬死不可!”话没说完,就见两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他只好改为嘟囔道:“不过红袍大将军肯定没问题,这样的男人可不好找……”
王贤两个兴冲冲的捧着母老虎回府,便要试一试它的本事。朱瞻基让人把他那景德镇的蟋蟀盆子取来,又亲自挑了只三品下的红沙紫玉,跟母老虎过过招。
两只蟋蟀下到盆子里,就见红沙紫玉蹿过去,面对黄头三尾扫动几下须,转身起翅欲唧……这是蟋蟀求交尾的信号。正在此时,却见的那黄头三尾猛然上窜而咬,红沙紫玉吓坏了,赶忙撤开一段距离。稍稍缓了片刻,公的还是色心不死,又欲唧,这回母老虎是穷追不舍了,把个红沙紫玉撵得到处乱窜。
“还真神咧!”朱瞻基张大嘴,看着红沙紫玉被咬得遍体鳞伤,却就是不还口,只好将两只虫隔开,救了公的一命。只见那红沙紫玉委屈的瑟缩着,搞不懂世上怎会有这等母老虎……这只虫算是废了,这短短一世都走不出母老虎的阴影,从此再无性致,斗志也就无从谈起。
朱瞻基把那红沙紫玉丢到一边,又试了几条虫,都是一样,无不被母老虎追着咬,却绝不还口。朱瞻基兴奋的捧着罐子道:“就靠这位穆桂英,降服我三叔的杨宗保了!”
王贤也很高兴,要不怎么说知识就是力量呢。但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他想了想,是那掌柜的最后的一番话,当时两人兴冲冲走了,也没在意,但现在细想想,似乎很有些道理。便对朱瞻基道:“现在最厉害的蛐蛐是哪个?”
“是只金青麻头,虽然不是虫王,但也是万里挑一的元帅了。”朱瞻基道。
“把它拿来,跟母老虎试试。”王贤道。
“万一也跟红沙紫玉似的,怎么办?”朱瞻基不舍得,元帅级别的蟋蟀,都得上千两银子,要是让母老虎弄成窝囊废,上千两银子可就打水漂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的金册就值千把两银子?”王贤沉声道。
“哦。”朱瞻基这才亲自把金青麻头取来,放入盆中。只见金青麻头小叫两声唧唧,母老虎仍窜上就咬。朱瞻基见状大喜道:“成了!”话音未落,却见金青麻头一个旋转,与母老虎合了一满钳,接着一个霸王举鼎,竟把母老虎举了起来,然后摔在地上。
母老虎即俯首盆边一动不动,杀气全无。这时金青麻头又唧,母老虎便乖乖上了它的背上……要不怎么说,蟋蟀是虫中君子呢,公蟋蟀从来都是请母的到背上来交尾,断无霸王硬上弓,将其压在身下的可能。
看着一场厮杀,转眼成了无遮大会,朱瞻基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黄头三尾怎么不咬了?”
王贤却已经明白了,叹口气道:“看来母老虎虽然凶了点,本质上也是个雌。只不过它仗着身强体壮,对公蟋蟀也挑三拣四,一般的蟋蟀自不量力,肯定要被教训。但是碰到金青麻头这样万里挑一的棒小伙,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这样…啊……”朱瞻基听得目瞪口呆,咂咂嘴道:“那母老虎还能用么?”
“金青麻头再好,能比过金翅王?”王贤淡淡道。
“怎么可能……”
“那不就结了。”王贤耸耸肩。
“唉……”好容易燃起的希望,一下又被浇灭,朱瞻基颓然坐下道:“实在不行,只有装病了,装上一个月的病,把金翅王靠死!”蟋蟀寿命不过百日,这倒也是个法子。“不过那样,我以后就彻底没脸见人了……”
“……”王贤不搭理他,在那自言自语道:“不是说公的不对母的下手么?怎么这个公的照摔不误呢?”
“这个我能猜到原因,”朱瞻基笑道:“因为入不了他的法眼。金青麻头怎么也是个元帅,岂是这种五大三粗的母老虎能打发的?”
“有道理。”王贤点头道:“看来得是大美女,才能让公蛐蛐变成软骨头。”
“入金翅王法眼的,得是绝色美女。”朱瞻基苦笑道:“而且不能对金翅王动心。”顿一下,又补充道:“还得能打才行。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想找到这样一条虫,怕是比找金翅王还难吧。”
王贤缓缓点头,似乎在回忆什么,朱瞻基不敢打扰他,便安静的等在一边,谁知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就当他以为这家伙是不是睡着了时,王贤突然站起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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