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贤张口结舌道:“我人微言轻,能做得了什么?”
“所以你需要一个官职,文官的官职!”金问沉声道:“我们知道,这是在揠苗助长,对你很不公平。但形势太严峻了,容不得让你慢慢读书,一步步的出人头地,请你千万舍弃小我,一切以太子殿下为重!”说完对他深深一揖!
王贤忙把他扶住道:“学士言重了,为了太子太孙,我自然义不容辞。”顿一下道:“只是情况真的坏到那种程度?”
“这边的情况不用你操心,你专心考试就行。”金问摇摇头,笑道:“你去跟太孙殿下说一下,然后就出发吧。”
“是。”王贤应一声,等朱瞻基回来,便将金问的事情讲给他听。朱瞻基倒是很干脆,笑道:“这样感情好,我也觉着那个劳什子千户不合适你,还是听金师傅他们的吧!”
“这样……真没问题么?”王贤小声问道。
“没问题。”朱瞻基很肯定道:“金师傅他们是厚道人,不会害你的。”
。
跟朱瞻基道别后,王贤便拿着兵部勘合离了北京,一路上快马加鞭,晓行夜宿,十天后便回到了金陵。
虽然一路上风尘仆仆很是辛苦,但王贤丝毫感觉不到疲劳。经过艰苦卓绝的草原之行,他整个人的体力精力耐受力都比原先强大太多,看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一想到九个月没见的林姐姐,王贤便归心似箭,他本想给妻子一个惊喜。但转念一想,如今朱瞻基他爹正是大难临头之际,自己若先回家,显得太不把太子放在心上。只好按捺住回家的心情,先打马往东宫去了。
东宫的卫士都认识王贤,一见是他,侍卫头领马上上前牵马,惊喜的陪笑道:“小人不是眼花吧,您老怎么回来了!太孙爷呢?也回来了吗?”
“太孙殿下还得过阵子,跟皇上一起返驾。”王贤笑道:“我是有私事提前回来,先给太子爷报个平安。”
他算是东宫的属官了,也不用通报,把马交给侍卫,跟进自家大门似的进去,遇到的侍卫和太监都上来打招呼问好,看他们一个个神情轻松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一场风暴已经笼罩在这东宫上空了。
来到内书房外,他看到东宫的管事牌子范弘,忙笑着行礼,小声问道:“老公公,太子爷起来了么?”这会儿是过午,朱高炽一般都会午睡。
“嘿,小哥回来的正是时候。”范弘苦笑道:“太子爷这阵子心情不好,也没有觉,见到您肯定很高兴。”说着让小太监伺候着王贤,自己进去通禀,一转眼便出来说殿下有请。
进了内书房,王贤赶忙大礼参拜,便听到朱高炽那把温和的声音道:“钟怀,快替朕把王爱卿扶起来。”
王贤谢过太子后,起身见朱高炽还是老样子,胖胖的像尊弥勒佛,只是眼圈发黑、眼眶里也有血丝,眉宇间也有化不开的忧色。不过看到王贤他还是很高兴的,亲切的招呼道:“王爱卿,来这边坐。”
太子盘腿坐在榻上,让王贤坐在另一边,这礼遇有些过了,王贤自然推辞道:“臣不敢。”
“不就是个座么。”朱高炽一脸真诚道:“你救了孤的儿子,就是孤的恩人,按说孤应当拜谢才是。”
“折杀微臣了。”王贤忙逊谢道,但架不住太子的热诚,只好略略隔了小半边屁股在榻上。
“坐实了。”朱高炽一语双关的笑道:“在我这里,你永远都可以踏实的坐着。”
王贤早领教过太子殿下笼络人心的本事,也早就收起对这位看上去痴肥无能的储君的轻视之心……用句不太恭敬的话来形容,太子殿下就是‘面带猪相、心中嘹亮’,不然也不能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牺牲。
坐定后,朱高炽问他吃了没,王贤虽然饥肠辘辘,但还是说吃过了,太子便让人上茶,温声道:“前阵子听说你留在瓦剌,孤和瞻基的母亲都很焦急,说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和清儿还有你爹娘交代。”说着一脸庆幸道:“好在你安然回来了。”
“让殿下挂怀了。”王贤轻声道。
“不要那么客气了。”朱高炽摆手笑道:“你和瞻基亲如兄弟,又救了他的命,在孤看来,你便如我的孩子一般,在我面前放随意就好,没必要这么紧张。”
“是。”王贤苦笑道:“殿下,臣不是见了您紧张,臣是为眼下的局面着急。”既然朱高炽知道他已经回来了,那就没理由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危局,这话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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