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老和尚是,魏学士是,连灵霄也是。
“瞎说。”灵霄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脖子上,给他个白眼道:“人家的梯云纵不是盖的,你就是不接我也掉不下去!”
“不过师傅你好像沉了不少……”王贤憋住笑道:“你看马直喷响鼻呢……”
“讨厌!”灵霄不依的撒娇道,“亏人家还隔三差五想着你,回来就挖苦我!”
“真有想我么?”王贤吃惊道。
“当然了,都九个月没见小贤子了,想念的紧。”灵霄揽着他的胳膊,一脸花痴状,但下一句就露了馅:“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憋死了!天天给你看家护院,跟坐牢差不多!”
“我说么……”王贤笑呵呵的揽住她结实的小蛮腰,看着站在地上一身绿裙,两汪泪眼的玉麝道:“小茉莉,你有没有想我啊?”
“嗯。”玉麝使劲点头,俏脸都快憋红了,认真道:“很像很像,每天都想!”
“那就上来吧。”王贤弯腰伸出大手,玉麝赶忙伸出纤纤小手,心里激动的都快晕厥过去。王贤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提,她那纤小的身子,便轻飘飘飞到马上,正落在王贤背后。吓得玉麝赶忙环住王贤的腰,待意识到自己终于实现夙愿,抱着了自家老爷,忙紧紧的抱着不撒手,幸福的都要冒泡泡了。
王贤便载着二女骑马进了巷子,笑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还想给你们个惊喜呢?”
“是太子妃娘娘派人来说的呢。”玉麝小嘴叭叭道:“太子妃娘娘对夫人可好了,隔三差五便叫夫人过去陪她,现在京里的贵妇人,都争着巴结夫人呢。”
叽叽喳喳正说着,便见陈管家带着一干下人在家门口恭候,一见到王贤全都大礼参拜。王贤笑着点点道:“都起来吧,这段时间辛苦大伙儿了。”
陈管家忙上前牵过马,又给他搬了脚凳,王贤却洒然一笑,干脆利索的翻身下马,怀里还抱着个小茉莉,却能稳稳落在地上……玉麝幸福的都要晕过去了。灵霄拍手笑道:“小贤子的功夫有长进呢!”
“那当然!”王贤把玉麝放稳了,便大步走上前去,此刻他眼里只有那个一身黄裙、人淡如菊的倩影。
林清儿听说他回来,早就激动的坐卧不宁,但她要有主母的体面,不能跟两个野丫头似的,跑到大街上等着。只好在轿厅里一面看书一面坐等,从日头偏西等到夕阳西下,书本还停留在那一页,眼却往门口瞄了不知多少次。
终于听下人禀报老爷回来了,她终于按捺不住,丢下书,快步走到院门前,便见王贤也大步流星朝自己走来!
“官人……”一声神情的呼唤,眸子里水汽氤氲,满是化不开的浓浓相思。
林清儿顾忌着有下人在场,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只是袅袅娜娜的拜在他面前,王贤却毫无顾忌的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道:“娘子,可想死我了!”
林清儿又羞又喜,却舍不得他的怀抱,把螓首使劲埋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生怕他跑了一般。
陈管家见状,忙招呼一众下人退散,把院子留给这两口子。
道不尽的相思,化成缠绵的长吻,直吻得天昏地暗、海枯石烂,王贤才放开林清儿微微红肿的樱唇,两手捧着她的小脸,见她玉容清减,不胜心痛道:“清儿,你怎么又瘦了?”
“想官人想的啊。”林清儿伸出小手,轻抚着他又黑又瘦的面颊,心如刀割道:“官人才是瘦了呢,也黑了,皮肤也粗了,这是受了多少苦啊在外头!”说着忍不住淌下清泪。
“这没办法,远征漠北几千里,还要跨越大漠,风餐露宿,金戈铁马,能全须全尾的回来,还你个完好无损的相公,你就谢天谢地吧。”王贤咧嘴笑道:“其实吃苦倒不怕,就是想你啊……”
“嗯,我也想官人,每天都想,每时每刻都想……”林姐姐一般不这么肉麻,但此刻她非得用这种方式,才能表达出心中相思的万分之一来。
两人就在院中互道衷情,直到天黑的看不清对方,才拉着手进去厅里。厅里面灯火通明,厨子早备好了丰盛的酒菜为王贤接风。
“你们真能磨叽啊……”灵霄饿得肚子都咕咕直叫,见他俩终于进来,不禁埋怨王贤道:“要不是因为你才回来,我早就先把鸡腿撕下来吃了。”
“只管吃。”王贤含情脉脉看林清儿一眼,这才环视席上,奇怪道:“小白菜和你顾姐姐呢?”
此言一出,便见众人的神情一下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