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叨扰了。”王贤也拱手施礼。
“好好好。”那唐伯父颔首笑道:“我这里平素太过冷清,巴不得人多些才热闹呢。”便将两人让进院中。
院子里花木扶疏,灯火通明,正中摆着三张桌席,桌上堆满了瓜果酒菜,桌边已经坐满了宾客,一个个表情各异的朝两人望来。
王贤的目光也扫过这群宾客,突然两眼一凝,落在一个头戴毡帽、自斟自饮的一个大个子身上。
“大个子是你么?”王贤惊喜的唤一声,快步走过去。
那人推起毡帽,露出一张相貌奇伟的脸孔,脸上挂着无奈的笑道:“不是我是谁。”他正是王贤昔日的狱友,那个曾送他佛珠的大个子。
“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王贤哈哈大笑起来,说着拍拍大个子身边的客人道:“劳驾让个地方。”
那客人心说你谁啊,就让我让地方?却听大个子道:“没听见我兄弟说什么么?赶紧滚蛋!”
还是大个子的话好使,那客人只好怏怏起身道:“给林三哥个面子。”
“不是给我面子,是给你自己面子。”大个子哈哈大笑道:“我这兄弟脾气不好,你被他叉出去,面上就不好看了。”
“瞧你说的,我还是以理服人的。”王贤笑着坐下,对大个子笑道:“听他叫你林三哥?”
“我姓林,排行老三,穷人家没个正经名字,就叫个林三吧。”大个子笑着点头道:“让兄弟见笑了。”
“哪里哪里,这名字再好不过!”王贤笑呵呵道;“林三哥可是我的偶像啊。”说着端起桌上的酒碗,朝大个子笑道:“敬林三哥!”
大个子感觉他好像说的别人,但现场就叫林三的就他一个,只好稀里糊涂与他干一碗道:“敬王二兄弟!”两人便旁若无人的喝酒说笑起来,看得旁人一愣一愣。
直到那唐员外端着酒碗起身,两人才住了嘴,听他笑呵呵说道:“今日诸位好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来,老夫敬大家一杯!”
“敬老爷子!”众人纷纷端起大酒碗,七嘴八舌的应道,听口音都是北方人。包括大个子林三,也是一口和许怀庆相近的山东话。
王贤奇怪的看一眼韦无缺,这家伙可是地地道道的江浙人,跟这帮北方佬怎么搅合在一起了?
韦无缺却轻摇折扇,一脸好整以暇,丝毫不见来时的焦急。
“不管怎样,今晚咱们一醉方休!”唐员外又端起一碗酒道:“有什么事儿留待明日再说!”
北方人心直口快,便有人问唐员外道:“唐老急什么,你当了老丈人,还愁没人陪你喝酒不成?先说句痛快话吧,各家求婚的都在这儿,你闺女到底许给哪家?!”
“是啊,说吧!说出来才好痛快喝酒!”众人也纷纷应和道:“放心,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不会随随便便翻脸的!”
“呵呵……”唐员外心里暗骂,一群蠢货,没看见有外人在么?勉强挤出笑道:“还是明天再说吧。”
“不行,额等得及,额大哥等不及,额还得赶紧回山西呢。”一个山西口音的疤面汉子,颇有些蛮横道:“你之前说得等中人,现在中人来了,还等什么撒?等媒人么?”
听到这儿,王贤望向韦无缺的目光不善了,这跟这厮说得不是一回事儿啊!你不是说,就你们两个求亲的么?怎么看着足足七八家啊!而且你怎么好像还不在竞争者之列,而是劳什子中人呢?!
韦无缺却毫无所觉,只是摇着扇子看戏,哪有一点要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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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唐员外被逼得无法,只好答应道:“那好,就请韩世侄做个见证,今日老夫便将女儿,许配给在座的一家!”
被叫做‘韩世侄’,韦无缺嘴角抽动一下,旋即面色如常,笑道:“那是在下的荣幸,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贤侄请讲。”唐员外点点头,恨不得一脚踢死这小子,你爹不来你自己来也就罢了,干嘛还带个外人来,让老夫如此被动!
“久闻唐家妹子国色天香,更兼琴歌双绝,不知小侄有没有福分,能聆听天籁?”韦无缺淡淡一笑,又对众人道:“待会儿唐家小姐成了哪家的儿媳,咱们就不好再唐突了,不如现在请她为我们弹唱一曲,也算没被选中的不枉此行。”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道:“不错!”
‘不错什么不错……’唐员外暗骂道,你个姓韩的唱得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