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没有,”朱瞻基笑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在皇爷爷心里,你是有大功大能的,只是之前因为我两个叔叔的谗言,才不肯用你。现在我皇爷爷回过味来,自然要补偿你了!”
“只怕……”王贤却从最初的惊喜中回过神来,缓缓道:“我无法胜任。”
“你能行的。”朱瞻基抓住他的手,沉声道:“山西这一场,是我父子的大考,若是通不过,大限之期便到了。仲德,我们父子眼下能指望的,只有你了,你千万千万莫要推辞!”
“殿下,我不是推辞。”王贤叹口气道:“我虽然对山西不太了解,也知道那里民风彪悍、龙蛇混杂,凶险之极,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说别的,历任山西地方官,从布政使到县官,不知多少不明不白死在任上,我是怕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
“第一,这是皇爷爷的圣旨,你推辞不得。”朱瞻基却沉声道:“第二,三路钦差同时入山西,足显皇爷爷的重视,这时候谁敢不开眼造次,必定招致圣上的雷霆之怒。第三,山西再凶险,比起马哈木的军营如何?比如阿鲁台的大军如何?”
“这……”王贤无话可说了。
“不过你这个钦差,无品无级也确实容易招人轻慢。”朱瞻基显然早想好了道:“事有从权,你还是得挂上锦衣卫千户的衔了,这样怎么说也是正五品,也能说得过去。”
转一圈又回来,还是跳不出那个窠臼,王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爽快的点头道:“都听你的吩咐。”
“让你当这个锦衣千户,还有个原因,就是你的钦差卫队。”朱瞻基低声道:“按规制,钦差出京,可有五百人护卫,若是巡视临边省份,护卫可达千人。故而你可以组一支千余人的卫队,我求过金尚书了,他答应让我们自选护卫,然后武选司会帮我们造册,这样至少上千个兄弟的出身问题,就得以解决了。”
“这么大的事情,金尚书能做主?”
“当然要请示了,但皇爷爷看在他快病死的份上,不会驳他这个面子。”朱瞻基愤愤道:“他也会在奏章里替幼军鸣冤,远征大漠上万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朝廷这样对待幼军,谁也看不下去!”
“你也不用这么生气。”王贤轻声道:“我相信皇上对幼军,是有个章程的。只是这个节骨眼上,若给幼军正式的编制,无疑是一个巩固你的地位的强烈信号,这有悖目前的风向。估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上才会暂时压下此事。”
“但愿如你所言。”朱瞻基点点头,殷切道:“就指望你来翻转局势了!”
“我……”王贤无奈道:“自然尽力而为。”
“好了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儿,具体的事情咱们改日再谈。”王贤一回来,自己就拿这些糟心事来烦他,朱瞻基也有些不好意思:“就不打扰你夫妻团聚了。”
“吃个饭再走吧。”
“不吃了,我走了。”朱瞻基也不见外,起身就往外走,王贤刚要起身相送,他却突然站住脚,两人险些撞上。“那个,令尊令堂什么时候到?”
“短则三五日,长则半月吧。”王贤道。
“那银铃,也会跟着一起吧?”朱瞻基笑得有些贱道。
“这不废话么。”王贤翻下白眼道。
“那太好了。”朱瞻基两眼放光,拉着王贤的手道:“大舅子,受妹夫一拜!”
“去去去。”王贤抽回手道:“少来这套,我翻看史书,就没听说哪个太子太孙的婚事能自主过!”
“这个……”朱瞻基讪讪道:“我会尽力争取的。”
“你先争取到再说……”王贤不置可否的笑笑。
“也是,先过去这一关再说,”朱瞻基想想,苦涩笑道:“总不能让银铃往火坑里跳吧。”
“不是这个意思……”王贤摇摇头,不再说话。
。
等圣旨的日子,王贤要做的头等大事,便是稳住幼军的军心。
他整日到营与幼军兄弟们厮混,为了让年轻的士卒发泄精力,少惹是生非,王贤将马球和蹴鞠引入到军营里,设置了奖金丰厚的锦标赛,命将士们分队比赛、争夺锦标。百无聊赖的年轻人们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比赛中,很快就进入状态,整日价赛得热火朝天,大大减少了滋事闹事的次数。
对于普通士卒,当兵就是吃粮,只要粮饷给足,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所以王贤这一手,很快让军营里重新恢复了生气。但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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