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哪呢,好看极了,绝对是世上最好看的……”王贤笑道:“小尼姑。”
“官人就爱取笑奴家……”顾小怜扭动娇躯一阵不依,又献宝似的捧出一团假发道:“这是用官人的头发编的,不扮和尚后,总比用别人的强。”
“还是小怜细心。”王贤把那假发往头上一扣,感觉很是妥贴。
“奴家自个也弄了一顶呢。”顾小怜也把一顶假发扣在头上,笑嘻嘻道。
“仙儿,有没有我的?”宋钟恬着脸问道。
“没有。”顾小怜白他一眼道:“你自己弄!”
“谁说闺女是爹妈的小棉袄来着……”宋钟郁闷的又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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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昨晚剩下的馍馍切成片,放在火堆上烤的金黄,便是众人的早饭。吃过饭,打扮成喇嘛的众人,便离了废砖窑,大摇大摆下山,朝县城方向去了……
这天竟然难得放晴,不过白惨惨的日头挂在天上,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往县城去的路上,不时有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兵丁走过,还有固定的哨位,盘查着过往的每一个人,气氛肃杀极了。
五台县戒严已经有些日子了,老百姓胆小怕事,都躲在家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所以大道上除了官兵,便看不到几个行人,王贤这群喇嘛,就显得分外扎眼。
刚在大道上走了没多久,便有一对官兵将他们拦住,盘问起来道:“你们是干什么么的?”
“我们是喇嘛。”宋将军摘下皮帽子,露出一颗光头道。
“知道你们是喇嘛!”官兵心说这不废话么,粗声粗气道:“这天寒地冻的,抬着个人干啥去?不知道现在戒严呢!”
“我师侄得了急病,”宋钟一脸焦急道:“必须到城里求医,这大雪封山车马难行,我们是肩扛手抬从五台山上走下来的,诸位官爷行行好,借给我们一辆马车吧。”见对方一脸不可思议,他又低声下气道:“卖给我们一辆也行,不然我师侄到不了县城,就得冻死了!”
几个官兵互相看看,伸手道:“你有度牒么?”
“带了带了。”宋钟忙从怀里掏出黄色封皮的度牒,递给官兵看道:“咱是五台山沙拉寺的大喇嘛,诸位有空来上香啊,我们寺里的香火很灵验的。”
“咳咳……”他身后一个小沙弥咳嗽一声,埋怨道:“师伯,你快少说两句吧,咱们色拉寺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你这孩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宋钟瞪他一眼道:“全寺那么多人,吃穿住用,那样不得花钱,你又不去挣钱,还不全着落在那些傻……哦不,信众身上?”
众官兵听得好笑,那为首的总旗打开度牒一看,只见里头赫然躺着一张面值一万两的宝钞……虽说宝钞贬值得离谱,但这张九成新的万两宝钞,还是能换个十几两银子的。总旗会心一笑,将宝钞收入袖中,把度牒还给宋钟,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和气问道:“你还要买车么?”
“买,当然买。”宋钟使劲点头道:“多少钱?”
“念在你们是去救人的份上,给你们便宜点,五十两银子。”总旗念在万两宝钞的份上,没有狮子大开口……其实横竖大车都是征用的,无本的生意,要多少算多?
“五十两?抢钱呢?”宋钟却瞪大眼道。
“爱要要,不要滚!”总旗道。
“那我们租呢?”宋钟道。
“租的话,三十两。”总旗想想道。
“真黑啊……”
“爱租租,不租滚!”
“便宜便宜吧……”宋钟拉开架势,砍起价来,好容易讲到二十两,他还是不满意……还是被身后的众师侄拉住道:“师叔,你要是再磨蹭下去,师兄可就要圆寂了。”他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了兵,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道:“我们可不管给你送回来。”
“那个谁,你跟他们走一趟,”总旗随便指派个士卒道:“到了地头把大车再推回来。”
“唉……”那士卒无比郁闷,心说好事儿怎么想不起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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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喇嘛’把张五安顿到大车上,又盖好了棉被,那总旗在一旁看着,见张五面色灰败,神志不清,果然病得很重的样子,随口问道:“他得的什么病?”
“要是知道还用去看么?”宋钟叹气道:“他这病蹊跷的很,发起病来六亲不认,又撕又咬,不发病时,就这么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