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朝鲜官员这才爬起来,连声道:“保证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那好,我问你们。”王贤沉声道:“这金英泽是个什么身份,和吕家有没有关系?”
“吕家?”两人登时又中了一箭,心里暗叫道,原来人家什么都猜到了,果然不愧是天朝的锦衣卫,世上没有能瞒的了他们的事儿!
“就是原吕婕妤之父吕贵珍家。”王贤道。
“有……”两人哪敢再隐瞒,李茂昌忙小声道:“金英泽是吕贵珍妻子的侄子。”
“果然。”王贤露出了然的神色道:“那金英泽暗中调查吕婕妤的案子,是为了给姑母家伸冤了?”
“是。”任添年点点头道:“吕婕妤案发后,皇上震怒,令我们大王处罚吕家,原本很兴盛的吕家,一下就倒了。”
“那金家受到冲击了么?”
“金家自然也受到牵连了。”任添年道:“原本金英泽已经是翰林,下一步大王就要重用他了。结果因为他姑母的事情,被派了闲职,一下就仕途无望了。”
“那也不需要纵火泄愤吧?”王贤却不信道:“他不要在朝鲜的家人了?”
“这,就不知道了……”两人摇头道。
“你们又想撒谎。”王贤面色转冷道:“他身边是不是还有吕家人?!”
“啊……”两个朝鲜人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的看着王贤,心中狂叫道,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你们国王对皇上的旨意,又一次阳奉阴违了。没有将吕家人全部处死!”王贤冷哼道:“以为锦衣卫不知道么?”
两个朝鲜人又坐不住了,满头大汗解释道:“当时也不是正式的旨意,皇上只是派使者说了句,‘吕家人也不必在朝鲜出现了。’我们大王仁慈,却也不敢违背皇上的圣意。当时吕贵珍已经病死,王上只赐死了他的妻子,后来他儿子不知所踪,我朝也一直在追查,只是杳无音讯。”打死他们都不敢承认,其实他们是知道吕婕妤的哥哥,扮作金英泽的仆从也在使团中。当时两人苦求他们,说只是想来京城暗中查找证据,为吕婕妤平反。他们俩本来耳根子就软,又觉着若是真能为吕婕妤平反,对本国也是件大好事。在取得二人绝不牵连使团的保证后,便一时心软答应下来,谁知竟酿出这等祸端!
“金英泽的身边,一定有吕家人,应该是吕婕妤的兄弟。”王贤却笃定道:“只有吕家人有纵火的动机,我想二位不否认吧!”
“是……”两人如何能否认呢?否认就是说其他朝鲜人也有纵火动机了,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王贤竖起食指,目光炯炯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这就真不知道了。”两人无奈摊手道:“事发之后,他们就再没回来,我们也不知他们去了哪。”
王贤看看二人,不像是作伪,再想想两人若是潜逃,肯定不会把去向告诉任何人。但他还是问了句:“其余人知道么?”
“白日里问过了,都说不知道。”两人摇头道。
“带我去他们的住处看看。”王贤默然道。
“大人请。”两个朝鲜官员忙领着他穿过几道门,到了官员住宿的客房,指着倒数第二间道:“他们主仆二人住在这里。”
“开门。”王贤道。
“上着锁……”李茂昌的‘呢’字还没出口,就见一名侍卫一脚踹在门上,锁鼻子立马崩断,大门洞开。李茂昌咽下口吐沫,“呃,上差请进。”
闲云和吴为先进去转一圈,待确认没有危险,才点亮灯光,请王贤步入。
王贤进得房中,见是个套间,里头摆设简单,物品摆放整齐。
“搜一下。”王贤一声令下,侍卫们便开始翻箱倒柜,不一会儿,便把个好好的房间,翻得一片狼藉。
“大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搜查的结果令人沮丧:“所有带字的东西都烧毁了,就剩几件衣服了。”
“烧毁了么?”王贤露出玩味的笑容道:“果然是做贼心虚呢。”说着看看身后一个样貌俊俏的小侍卫道:“小师傅,看你的了。”
“小贤贤,你终于想起为师来了。”那侍卫横了王贤一眼,声音清脆悦耳。看得两个朝鲜人一阵惊叹,原来这位王大人也好男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