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同情我丈夫的锦衣卫军官。”
“叫什么?”
“恕妾身不能相告。”刘氏警惕的看王贤一眼,担心他要打击报复。
“实话实说吧,你被人当枪使了。”王贤看这刘氏很有主见的样子,便决定开门见山。
“大人什么意思?”刘氏不解道。
“本官今天刚开始整顿本司,要平决冤狱。”王贤淡淡道:“就有人提醒你来告状,嫂夫人知书达理,应该明白他们的用意吧?”
“这是……”刘氏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一下就懂了:“围魏救赵?”
“说得好。”王贤点头赞道:“我就找不到这么贴切的成语。”
“大人过奖了。”刘氏有些失神道:“既然如此,妾身给大人赔罪了。”说着便要起身离开,果然深明大义。
“已然来了,再走有什么用?”王贤悠悠道:“这个案子我接了。”
“大人不怕‘围魏救赵’了?”刘氏低头道。
“我只知道邪不胜正!”王贤说这话,自己都臊得慌,实在没想到,自己一个小混混,终于也要打起正义的大旗了。“这个案子明显是他们在枉法欺君,本官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就必须管一管!”
“大人……”刘氏这一年来,听得让人灰心丧气的劝,像王贤这样振奋人心的话,还是头一次听到。不禁热泪盈眶,给他下跪道:“妾身代我家老爷,先谢过大人了。”
“嫂夫人请起。”王贤正色道:“此案已经过去两年,证据基本湮灭,想要翻案的难度很大,嫂夫人不要着急。”
“是。”刘氏恭恭敬敬的点点头,小声道:“我家老爷临被发配前,说过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大人。”
“请讲。”王贤精神一振道。
“我家老爷说,他当时时间太紧,有个关键的人物没找到,就被解除了官职。”刘氏道:“那人便是张狗子的浑家,案发后,她便回娘家住去了,我家老爷开票传她也不到,派了捕快去也没找到人,显然是躲起来了。”
“那现在呢?”王贤沉声问道。
“她早就回来了。”刘氏道:“不知道对大人有没有帮助。”
“很有帮助。”王贤重重点头道。
刘氏这才起身向王贤福一福,跟着帅辉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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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个案子的难点,不在于人证物证,而是皇上的心意啊。”待人一走,吴为皱眉道。“两年前法司官员手里的证据也不少,依然是兵败如山倒。”
“说有个楚国人,坐船渡河时不慎把剑掉入河中,他在船上用刀刻下记号道:‘这是我的剑掉下去的地方。’”所谓近墨者黑,王贤越来越像道衍老和尚了,他笑笑道:“当船停下时,他沿着记号跳入河中找剑,却遍寻不获。”
“刻舟求剑的故事……”吴为这个汗啊:“三岁孩子也听过。”
“这个故事有何寓意呢?”王贤尴尬的摸摸鼻子。‘息斯敏’之类太生僻的故事他也讲不了啊。
“是说事物是不断变化的,不能用老眼光看问题。”吴为说完有些懂了,“大人的意思是,皇上不一定会像当年那样无原则的袒护他们了?”
“嗯,世易时移。”王贤淡淡道:“当时皇上对锦衣卫的宠信,正在最顶点上。但这二年,纪都督犯了不少错,远的不说,就说吕婕妤的案子吧,显然是纪纲用酷刑酿成的冤狱。还有山西的事情,已经让皇上对纪都督产生怀疑了。”说着呵呵一笑道:“再说了,我现在也是锦衣卫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去偏袒谁去?”
“但这案子当年是在皇上的压力下,才被完全推翻的。”吴为道:“倘若大人现在翻案成功,岂不打了皇上的脸?”
“山西军粮案如何?午门失火案如何?”王贤笑道:“对于如何给皇上留面子,我还是有几分心得的。再说我也不需要那个名声,只要皇上默默记下纪都督的小账即可。”说着站起身来,伸展手臂道:“水滴石穿、绳锯木断,早晚有一天,会让姓纪的拉清单的!”
吴为闻言不禁感慨,别人提起纪都督都从骨子里惧怕,自家大人却从一开始就敢给纪纲挖坑。虽然每个坑都对付不了纪纲,但架不住不停的挖,早晚有一天,小坑汇聚成大坑,定能埋葬掉纪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