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众人的踌躇满志一下子变成了心慌意乱。
“说来话长……”王贤歉意的叹口气,将自己与汉王、纪纲等人交恶的经过,简单的讲给几人知道,虽然夜色之下,他还是能看出,几人被吓得面色煞白。又叹口气,王贤道:“如今我被赶鸭子上架,和纪纲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肯定不会放过任何打击我的机会。这次我要是参加科举,肯定又要重演上次浙江乡试的那一幕,沦为砧板上的鱼肉。这次可没有周臬台的人保护我了。”说着满眼担忧的看看众人道:“所幸我不考了,但我实在担心,他会朝你们下手。”
“应该不至于吧,这是朝廷的抡才大典啊……”几人心惊胆战,又抱着万一的侥幸道:“皇上会任他乱来么?”
“……”王贤没说话,对纪纲来说,这简直不算个事儿。
几人也知道他们想法的可笑,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一时间愁肠百结、苦涩难言。
“抱歉。”王贤歉意的看看众人道:“是我连累你们了。”
几人摇摇头,于谦强笑道:“这与二哥有什么关系,是那纪纲要害我们。”其余人也点点头,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他们不会傻到当面说王贤的不是。
“纪纲,一定要害我们么?”林荣兴满嘴苦涩道。
“有这个可能。”王贤道:“不过一旦遭到算计,可能就会影响你们的将来,不如等下一科……”顿一下,他目光有些飘渺道:“三年时间,差不多一切都尘埃落地了……”
“还要等三年?”几人都心有不甘,毕竟一生有几个三年,为一个莫须有的威胁,就这样耽误三载,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我这只是建议……”王贤不禁暗暗一叹,毕竟他们不是自己的下属,若要强行阻止他们应试,反而会引起几人的抵触。只好缓缓道:“如果你们执意要应考的话,我希望你们切记,一切小心为上、安全第一,若是遇到什么意外,一定先保护好自己,其他都是身外之物,早晚我会帮你们找回来的……”
见王贤说得如此认真,几人只好严肃点头,表示记下了。
“好了,但愿我多虑了,你们保重。”王贤该说的都说了,便不再逗留,朝几人一抱拳,便有侍卫牵马过来。王贤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于谦等人在秦淮河边目送王贤远去,沉默良久,李寓方问道:“对仲德兄的话,你们怎么看?”
“他肯定不会骗我们。”于谦笑道:“既然说有人要针对我们,那就很可能会有。”
“那咱们怎么办?还考么?”其余人担心问道,虽说三年后还可以重考,但弃考如何跟家里交代?这三年又该如何在煎熬中度过?
“反正我是要考的。”于谦淡淡道:“再说二哥也没把话说死,临阵退缩不是我的风格,大不了到时候我多加小心,见事不好脚底抹油就是。”
“去你的,那是贡院,不到日子你休想出来!”众人起哄道。
“林大哥,你什么想法?”林荣兴是众人里年纪最大,经历最坎坷的,因此行事说话较常人稳重,众人都和看重他的意见。
“我啊……”林荣兴笑笑道:“既然仲德那么说了,我再等三年就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嘛。”
也只有经历过生不如死的遭际之人,才明白‘安全第一’四字实乃人生之最大的护身符。
但很显然,大部分人还是存了于谦那样的心性,不甘心再等三年,心说试一试有什么打紧,大不了考不中回家就是了。倒是李寓想了又想,最终没有去应考……要说这些人里,最了解王贤的,不是他大舅子林荣兴,也不是准妹夫于谦,而是这个昔日老和他作对的李寓。正因为做过对手,李寓才会对王贤的果决狠辣有切肤之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王贤从百忙中来找他们,说出那样一番话,绝对是有大麻烦要降临到他们头上。君子趋利避害,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
按下被王贤一番话搅得魂不守舍的浙江举子不提,且说王贤回到衙门,就见二黑一脸欲言又止。他点点头,回到内签押房,在帅辉的服侍下除下外袍,又用温热的白巾擦了把脸,才问跟进来的二黑道:“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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