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主力在二十里之外,但从我们进镇子那一刻,就应该已经向板桥镇扑过来了。”许怀庆有些艰难道:“据说有一万之数,而且大都是骑兵……”
“为了狙杀我竟下这么大血本,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王贤摸摸鼻子苦笑道。
“军师还有心情开玩笑……”许怀庆无奈道:“咱们得赶紧趁夜色突围了。”
“听莫问的吧,我说了让他指挥。”王贤淡淡道。
“军师,我建议我们应当继续南下。”莫问沉声道:“虽然这里距离中都更近,但既然凤阳卫的官兵出动了,恐怕那里就是龙潭虎穴!只有到了滁州才安全!但是官道不能走了,我们可以绕经定远县,然后再去滁州,这样应该能躲开他们的埋伏圈!”
“我说过,听你指挥。”王贤微微一笑道。他是用人不疑的,论起带兵打仗,莫问是强于他的,而且幼军组建前,莫问曾经走遍大江南北,对京畿一代的地形了然于胸。听他的当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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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给伤员包扎,将其绑在马背上,队伍便在夜色中冲出了板桥镇,前行不到二里,便下了官道,从岔路口向南而去。
三里外的官道上,火把照天、铁甲生寒,轰隆的马蹄声中,无数骑兵正不疾不徐的向板桥镇驰来。队伍正中一名盔甲鲜明的中年将领,乃是凤阳左卫指挥使韦护,他面色冷峻的望着前方,心里却翻江倒海。全军只有他知道,这次的行动虽然是有中军都督府的敕令,但其实已是挂羊头、卖狗肉——自己实际是在执行汉王爷的密令!
虽然明知道一旦东窗事发,这便是死罪。但他是汉王的老部下,往日的袍泽之谊、提拔之情都不必说,单说他弟弟现在是汉王府亲卫指挥使,他们一家子就跟汉王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汉王倒了,韦家也就完了,所以虽然满心忐忑,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遵命而行。
只是他不太明白,不就是要消灭个王贤么?还用得着出动两卫兵马,呈铺天盖地之势围歼?
正在胡思乱想间,斥候来报说,有一名自称是赵王使者的男子求见。
韦护接过斥侯奉上的玉佩一看,点点头道:“让他过来吧。”
不一会儿,一名白袍白马的俊俏男子过来,朝韦护拱拱手道:“韦指挥!”
“原来是韦公子。”韦护显然是认识韦无缺的,不过两人虽然都姓韦,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韦指挥不要去板桥镇了,你们再快盏茶功夫,就能碰上那些人。”虽然事态紧急,韦无缺说话还是不带烟火气道:“镇上的伏兵已经全被那人杀了,他们现在已经往定远方向去了。”
“什么?”韦护闻言心猛地一紧道:“全都杀了是什么意思?”
韦无缺便将那冯千户不听劝告,自作聪明,最终自寻死路的经过简单讲给韦护听。
“这下可麻烦大了!”韦护面色发白道。虽然死的凤阳中卫的人,不是他凤阳左卫的,但现在和平时期,一下死上这么多人,要是盖不住的话,上头追查下来,自己也跑不了。
“韦大人不必惊慌,”韦无缺按住心中的轻蔑,淡淡道:“有两位王爷和纪大人在呢,我们只管放手去做就是。”
“也对!”韦护知道事已至此,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遂咬牙道:“我在定远县安排了两个千人队,应该能挡他们一下了,传令下去,全速追击!”
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响起,昏昏欲睡的将士们登时抖擞精神,大军缓缓加速,最终疾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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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翻盏,踏破明月霜。
通往定远县的道路不是官道,自然没有那般平坦。这下那些蒙古勇士有了用武之地,凭着高超的骑术,他们在前面带领大部队前进,灵巧的越过沟沟坎坎,后面人马只需要依葫芦画瓢即可。
莫问被蒙古骑兵护在中央,一边驰骋还要一边仔细辨认方位,虽然对这一带的地形烂熟于心,但要想在晚上认清楚位置,还是十分困难的。
不过好在他天生直觉敏锐,行到一处岔路口前,便断然下令道:“走北面那条!”
蒙古骑兵也不认识路,自然依命而行,大军便又折向东北方向。
杨荣虽然没来过这里,但他是多年老行伍,感觉不太对劲道:“大人,莫将军似乎又改变意图了。”
“相信他就好了。”王贤淡淡笑道:“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带我们逃出重围,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