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砰然心动的地名,王贤狠狠咽口吐沫道:“还真不敢。”
“哈哈,我小姨奶就是这样有趣,”朱瞻埈说着叹口气道:“她这辈子,本不该是这样的……”
“哈哈,毛都没长齐,”王贤放声大笑道:“就学人家伤春怜月了。”
“二哥!”朱瞻埈郁闷道:“我已经是大人了。”
“好好,你是大人了。”王贤收敛笑容,正色道:“这些日子,你大哥不在家,你要约束好弟弟们,千万不要出门,我怕会有危险。”
“谁这么大胆子,敢加害龙子龙孙?”朱瞻埈有些不信道。
“小心无大错,再说龙子龙孙的身份,在这个时候,反而不如老百姓来的安全。”王贤拍拍朱瞻埈的胳膊道:“别忘了,我们的敌人也是龙子龙孙,他们可是恨不得把我们统统,除之而后快的!”
让王贤这一吓唬,朱瞻埈大夏天的后脊梁飕飕发冷,终于害怕起来道:“我知道了二哥。”
“好了,我走了,记住我说的话。”王贤翻身上马,在侍卫的簇拥下往北镇抚司衙门而去。
。
北镇抚司衙门和刑部衙门一样,因为有监狱的缘故,都没有设在皇城,所以王贤从洪武门出来,便上了熙熙攘攘的街市。
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昨夜发生的一切,虽然还让人们惊魂未定,但是生活仍要继续,为了养家糊口,人们还得该干嘛干嘛。
当王贤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出现在街面时,人群也出现了一阵骚动。
“这是北镇抚司的王镇抚,听说昨天晚上就是他大杀四方,还放炮了呢……”
“好年轻啊,想不到比纪纲还凶……”
“哎,听说他是天狼星转世……”
人们畏惧的偷窥着他,窃窃的议论着他,让骑在马背上王贤,感到深深的疲倦。
“你们怎么这样!”一旁女扮男装的灵霄却忍不住了,大声斥责起来:“我家小贤子还不是为你们好!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整天去应天府哭诉!”
人群露出羞愧的神色,议论声果然小了不少,王贤笑笑,正要劝住泼辣的小辣椒,突然心生警兆——这种警觉,是无数次死里逃生的馈赠,让他能敏锐察觉到看不见的危险!可以抢先做出反应!
然而这次,王贤却是没有躲闪的冲动,因为他心头生出强烈的明悟,自己无论怎么躲,都逃不脱死亡的厄运。刹那间,他头脑一片空白,然后下意识的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竟然转头望向极远处一座酒楼的顶层,然后笑了……
说来也奇怪,这一笑之后,心头笼罩的死亡阴云,竟然消失一空……来不及细想什么原因,王贤赶紧催促手下,速速离开此处。
王贤的侍卫都是千挑万选的绝对心腹,得令后便知道出问题了,也不问缘由,迅速变成突破阵型,强行破开人群,转眼就护着王贤到了正阳门下。
进了五丈深的城门洞,命守城的士卒警戒,王贤才勒住马,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是大汗。
“小贤子,你怎么了?”灵霄奇怪问道:“不会是让人家说两句,就难过成这样了吧?”
“……”王贤苦笑一声,有些艰难道:“有刺客。”
“什么?”周勇等人大吃一惊,如今可是非常时期,他们都是执行最高警戒的,在王贤出现之前,便已经有护卫在布控了,不只是任何人无法近身,就连弓弩火枪的威胁都排除掉了。新近加入王贤护卫的‘顺风耳’柳青,还不太了解王贤,问道:“大人不会是过度紧张吧,不是吹牛,有什么风吹草动属下都会提前听到的。”
“闭嘴。”周勇狠狠瞪他一眼,沉声问道:“大人,刺客来自何处?”
王贤指一指那座酒楼,低声道:“楼顶有人!”
“这个……”这下连周勇都有些难以置信了:“那个位置远在弓弩射程之外啊,除非他们把床子弩搬到楼顶上。”但卫士们在不久之前曾经检查过那座酒楼,知道那种重檐歇山顶,根本不能假设床子弩那样笨重的武器。何况那种惹眼的大家伙,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搬到楼上而不引人注目。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柳青还是有些不服气,自告奋勇带着几个侍卫,疾奔那座酒楼而去。
片刻,几人返回,柳青一脸震惊道:“楼顶有人上去过的痕迹……大人真是神了!”
“但是这个距离……”周勇还是想不通道。
“射中汉王的那一箭……”王贤闭目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