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宝音那样,却被一干婆子丫鬟撵将出去。自己老婆孩子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他又不敢发特务头子的脾气,只能在屋外急的团团乱转。
不一会儿,老爹老娘、大哥大嫂、银铃灵霄都过来了,看到王贤抓耳挠腮的样子,两个妹妹自告奋勇说,她们进去给他看着,有什么情况随时出来禀报。哪知道进去没多会儿,银铃就面色惨白的出来……
“怎么了?”王贤心里咯噔一声。
“嫂子没事儿,灵霄在里头盯着呢,我出来透口气……”银铃拍着胸口道:“看到嫂子那么遭罪,我腿有点软……”
“这是头一胎,一回生二回熟,生到第三个,就跟老母鸡下个蛋,没啥区别了。”侯氏笑道。
“放屁,你才是老母鸡呢!”却被老娘啐道。
“娘,你想多了……”侯氏郁闷道:“我哪敢把你比作老母鸡……”
“不会说话就闭嘴。”王贵瞪侯氏一眼,这大半年,因为局势紧张,王贵连生意也没法做了,只能整天呆在家里,听侯氏各种胡说八道,心里早烦透了。
“……”侯氏郁闷的回瞪一眼,但终究不敢当着公婆小叔子的面造次,只能回头再跟王贵算账。
王贤实在烦得受不了,便走到院子里透口气,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当过一回爹了,这次应该很从容才是,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平日里的冷静镇定都不知去了哪里……他突然想到当初宝音生产时,在鬼门关上进进出出,差点就一尸两命。再想到清儿身子素来孱弱,虽然有吴大夫开的方子调养了几年,终于能孕育小生命了,但生产起来恐怕会比宝音更凶险。
一念至此,大清早的暑气未至,王贤便已是满头大汗,六神无主,就像刚从水里头捞出来的一样。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怀念六百年后的世界……
煎熬中好像等了几个世纪,其实不过天刚刚亮,那些三姑六婆、亲朋好友就又闻讯赶过来了,再次挤满了屋里和院中。看到王贤这般紧张,这些女人们便七嘴八舌安慰起他来,听得王贤头昏脑胀,却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还是太子妃把王贤叫到专门为她和徐妙锦准备的精舍中,才算是为他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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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舍中,王贤头一次没被徐妙锦勾魂摄魄,也头一次没为郑绣儿的事儿操心,他实在是满心都是担心,两手不停的使劲搓啊搓,听到什么动静,都好像是妻子撕心裂肺的叫嚷声,那叫一个如坐针毡,恨不得冲进产房里头去。
太子妃这次却没讽刺他,反而觉着这小子还算难得的体贴,虽然稍稍花心了点……不过比太子殿下还是好很多的。看王贤顺眼了,太子妃笑着安慰道:“知道女人这一关不好过,往后就得更疼惜清儿。至于你老婆孩子的安全,当那位金太医是吃素的么?”
“派去草原的金太医,确实有点吃素……”王贤小声嘟囔道。
“此金太医非彼金太医,那个金是这个金的女儿,”太子妃道:“有这个金太医在,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
“臣,不放心,哦不,不担心……”
见王贤还是魂不守舍,太子妃笑着对徐妙锦道:“小姨你看,人果然都是有两面的,若非亲见,谁能想到凶名赫赫的北镇抚使大人,竟为自己妻子的分娩,担惊受怕成这样!”
徐妙锦一直在饶有兴趣的观察王贤,闻言沉默片刻,方笑道:“是啊。”话明显比平日少了许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儿姐姐,一定不会有事的。”郑绣儿觉着自己不能不说话了,鼓足勇气、脸涨得通红对王贤小声道。
“嗯。”王贤点点头,张张嘴,却觉着说什么都没心情,只好朝郑绣儿笑笑,便继续揪心等下去。
等啊等,一直等到快中午时,侯氏带着丫鬟进来,准备给贵客布菜,突然院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
听到这一声,王贤像是听到发令枪的百米选手,蹭得就窜出去,把两个提着食盒的丫鬟撞倒,菜肴撒了一地……
王贤哪顾上这些,眨眼之间,就穿过了院中那些往产房门口涌的夫人小姐,后发先至,第一个冲到产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