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干的。
也先狼吞虎咽吃完两个馒头,身上有了些力气,对王贤道:“我恩将仇报了,我不是人,随你处罚,让我当牛做马都成。”
‘用不着,谁摊上这样的事儿,都会失去理智的。’王贤叹口气,写道。这也先他实在有些妙用,把自己打得鼻子喷血那茬,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也先流露出感动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哑巴了?”
王贤翻翻白眼,把自己的小木牌给他看。
也先怎么也在庙里修行这么长时间了,自然知道这木牌是啥意思,露出同情的神情道:“老和尚太王八蛋了,故意整你呢。”
王贤深表赞同的点头。
“你不会真那么听话吧?”也先小声问道。
‘只要说一句话,我就得走。’王贤无奈的写道:‘这寺里所有人都盯着我呢。’
“你可以跟我说啊,我发誓不会出卖你的。”也先忙表态道。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王贤心说,又写道:‘人多眼杂,小心为妙。’
也先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去给你求求情,让你早点回去。’王贤写完想一想,又添上几个字。‘对了,我是你师傅来着。’写完这句话,把笔和纸往怀里一揣,朝也先呲牙笑笑,重新堵上他的嘴,出了戒律堂。
。
王贤之所以走得那么急,皆因为不知道和尚们晚课要上多久,所以担心被撞见。但事实上他多虑了,直到戌正时分,僧人们才结束晚课,从大殿中出来。
心严离开大殿,走到自己所住的戒律堂,刚要进门,就看一个黑影从廊下出来,心严定睛一看,是王贤,便道:“师弟有事么?”
王贤点点头,指指里头,朝心严合十作揖,一副请求状。
心严猜测道:“你是给一念求情?”
王贤愣了一下,方想起也先好像就叫这个法号,忙点头连连。
“师弟不要多事……”心严眉头一皱道。
王贤却拉着他不放,指指北面,又指指自己,总之是一通乱比划,连自个都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心严也只能猜测道:“你是说是你把他从草原领回来的?你也算是他师傅,要对他负责?”
王贤点头连连,这才发现不说话有不说话的好处,对方自行脑补出来的话,总比自个说出来的,更入他自己的心。忙又比划一通。
“这……”心严这下也看不懂他这鸡爪疯是几个意思了,苦笑道:“你是想自己管教他?”
王贤恨不得亲他一口,想不到这张黑脸下面,还藏着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心呢。
“那……好吧。”心严也是让也先折腾的头疼,那小子就是块滚刀肉,什么体罚紧闭不让吃饭,都不能让他低头,每次一放出去,就该怎样还怎样,见有接盘的出现,自然求之不得。他想一想,道:“就给师弟这个面子,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往后他要是再犯事,可都是你的责任。”
王贤使劲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暗暗鄙视这和尚的花花肠子……
“跟我进来吧。”心严带着王贤进了房中,对绑在柱子上的也先道:“你师傅以德报怨,给你说情,你要是保证以后都听他的话,我这次可以把你这顿罚权且记下。”
也先忙点头连连,现在王贤就是让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眉头不眨一下。
“哦?”心严想不到也先竟这么痛快,狐疑的盯着他看了起来,发现了也先领子上的馒头渣。暗道,原来是几个馒头把你收买了……不过心严恨不得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自然装作没看见的。解开他的绳子道:“去吧。”
“哼。”也先拔掉口中的破布,刚要破口大骂,却被王贤一巴掌拍在脑袋上,马上气焰全消。王贤又一指心严,也先会意,不甘不愿的双手合十,向心严施礼。
心严吃惊的看着两人,心说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也不想管原因,只要有人能管教这个让他头疼的小子,他就烧高香了。便挥挥手道:“回去好好反省吧。”
王贤也朝心严合十行礼,带着也先离开了戒律堂。
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严摇摇头,实在搞不懂这古怪的两师徒,到底是什么想法……